夏楚顿了顿, 说:“你都说江景远有很多女人,而且没心的。”这么个男人,费尽心机地嫁了干什么。 “天真, ”徐青蓉道, “你知道江景远有多少钱吗!你从现在开始撒钱, 撒到你胳膊断了都撒不完好嘛!” 夏楚想象不出来,她觉得这是徐青蓉的夸张比喻。 后来她知道了,用手撒还真是撒不完, 你拼命扬出去几百万, 人家转眼又赚回来几千万, 怎么撒? 抱着个这样的生蛋母鸡, 别想没蛋吃。 徐青蓉醉倒前说了句掏心窝的话:“我是真的穷怕了。” 听到这话,夏楚也觉得心口直抽抽。 没钱、没地位, 只能任人宰割。 第二天一大早, 夏楚给妈妈打电话。 夏妈妈道:“你别操心了, 好好考试。” 夏楚道:“案子还没头绪吗?” 夏妈妈没出声。 夏楚心中一空, 涌起了十分不好的预感。 半晌,夏妈妈终于还是撑不住了,哽咽道:“楚楚, 你爸出不来了。” 夏楚脑袋嗡得一声, 问道:“妈你别听别人胡说八道。” 夏妈妈已是泣不成声:“李玉祥被叛了无期, 他一口咬定你爸是中间人,你爸……你爸……” 夏楚用力握着手机,指关节凸起到泛白,整个人都紧绷到了极点。 “妈,你别急,先别急。”她安慰着妈妈,可自己胸腔里却像破了个洞,巨大的吸力如同漩涡般将五脏六腑都搅了进去。 即便做了最坏的打算,面对的时候也有着泰山压顶般的绝望感。 怎么办,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蜉蝣撼树,谈何容易! 挂了电话后,夏楚在阳台上站了很久,一直站到眼前的景象漆黑且陌生。 他们一家人平平稳稳的,踏踏实实的,为了日子辛苦些累一些都无所谓。 她的爸妈不求大富大贵,她也从没羡慕过,他们一家人和和睦睦地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可现在,这叶脆弱的扁舟就这样被滔天巨浪吞噬了。 轻而易举,真的是轻而易举! 心中的愤懑挤压到了极点,夏楚一拳打在栏杆上,手背立马渗出鲜血,但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无能为力。 毫无办法。 没有力量,她连自己的爸妈都保护不了! “叮铃”手机响了。 夏楚以为是妈妈的电话,慌忙接了起来。 她正要开口,对方已经先说话:“夏楚,我是江景远。” 男人声音像一块巨石沉入海底般低沉冷寂。 夏楚愣了愣:“江总?” 江景远道:“方便见面谈吗?” 见面?谈?谈什么? 夏楚问道:“有什么事吗?” 江景远道:“想请你帮个忙。” 这个男人会有什么事需要一个大一学生帮忙?徐青蓉需要她,她能理解,江景远找她做什么?写程序的话天底下什么样的工程师他会请不到? 夏楚脑中浮现出昨天两人的见面,不由心生警惕,这个男人很危险,她在他面前仍是巨树和蜉蝣。 江景远似是察觉到了她呼吸中的紧绷,他道:“我不会为难你,会支付你足够的报酬。” 夏楚想来想去,想不出什么所以然。 江景远私生活混乱,难道他…… 夏楚抖了抖,被自己给雷到了,且不说他们之间巨大的年龄差,单单是她本身就不值得江景远动心思。 徐青蓉长得多美,算是夏楚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了——比高晴都好看。这样的女人江景远都触手可及,哪里会留意一个不起眼的学生。 那到底是找她做什么? 江景远下一句话坚定了她非去不可的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