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口子,六面皆封。 她从怀中拿出一个早就备在身上的瓶子,摇了摇,将里面水摇得均匀,这才均匀洒在两个枕头上。药水不多,刚好渗入藤枕,没有多余的滴进床被。她收好瓶子,这才跳了出去,穿好鞋子回到自己窗前,却听见薛升在门口喊自己,也不知来了多久。 她急忙跳进里头,这一急,药瓶咚咚滚落,她抬脚将瓶子踢进桌底,这才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薛升见阿古衣衫略微有些乱,以为她刚起身,满脸愧色,“惊扰了你吧?我实在是太担心你,所以忍不住过来敲门。” 阿古淡笑,“六爷有心了,兴许是来时日头太烈,怪就怪我这身体不争气,让六爷担心了。躺了躺已经没事,斋戒的人可去了?” “还没。” “那一同去院子等吧。” 薛升拦住她,“你还是好好歇着吧。” 阿古大为感动,“多谢六爷关照。” 薛升从她进府之后就觉她疏离了自己许多,不解其意。如今独处她又复平常,他倒是明白了。原来是矜持所致,这样一想也对,要是在家里两人还像平时亲近,只怕要被人说三道四,坏了她的名声。自己对她好别人不会说什么,毕竟她身份比自己低上许多等。可要是她来对自己献殷勤,旁人却会说她水性杨花,想麻雀变凤凰。 阿古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觉他莫名地在高兴。 翌日岳家在午时到了慈光寺,洪氏刚好用过饭,正要去散步,听见岳家来了,便去迎接,也算是顺手做了人情。 阿古也跟着去了,瞧见姚婉,便上前接她。姚婉见了她也高兴,两人说说笑笑着进去。 没走几步,姚婉就见阿古背着手,双指不知捏了什么送到她嘴前。阿古笑道,“张嘴。” 姚婉乖乖张嘴,那手翻回正面,还未瞧清是什么,手指一动,东西已经进了她嘴里。舌头舔了舔,眼微亮,“真甜。” “是糖,我屋里还有一小罐。” “你怎么随身带着糖呀?” “因为身体不大好,常喝药。” 姚婉不无担忧,“你不过比我大两岁,怎么身子这么差。” 阿古笑笑不说,一会又问,“你就不怕我方才给你的是□□?这么轻易就张嘴吃了,也不问。” “你我是朋友,你才不会害我。” 姚婉笑得明媚,在阿古眼里,便是未经风雨,不谙世事,一如当年的她。只要待她半分好,她就觉得这人是好人。从未想过害人,也从未想过有人会害自己。偏就让自己遇上了那么多恶人,才彻底明白过来。 越是像她,她就越怕姚婉变成第二个自己。 阿古力道微大,将她的手挽得更紧,“给你吃的那个,不是□□。” ——那是解药。她不知岳长修会睡哪个枕头,可机不可失,所以她给两个藤枕都下了药。可姚婉是无辜的,所以她借机给她吃了解药。 到了傍晚,薛家一行人便回去了。 岳长修和姚婉用过斋饭,又去佛堂诵了一个时辰的经文,这才回房歇息。 慈光寺临山而建,夜里有兽类吼叫,又有虫鸣低声困耳。岳长修向来好睡,今晚却翻来覆去,难以安稳入睡。好不容易睡着,却梦见被鬼怪追赶,追了一路,累得他只觉心悸。 “二郎?二郎?” 岳长修猛地醒来,姚婉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吓坏我了,说了一晚的梦话,还手足乱舞,差点没踢着我。” “可踢疼了?”岳长修起身看她,见她笑笑,知道她没事,这才放心。抬手抹去额上冷汗,“我做噩梦了。” 姚婉下床给他倒水,拿了杯子回到床前,说道,“梦见什么了?” “被鬼怪追赶,逃不掉,它们却也追不上。可这才恐怖……” 姚婉想了想,也觉可怕,“有些人开始诵经的确会做噩梦的,听说是消除孽障。不过二郎可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