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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我实在担心,就四处找你。坐在马车上怕瞧不见你,所以就自己打伞下车了。”

    阿古说道,“先去屋檐下吧,那儿水小。”

    两人一起走到屋檐底下,避开大雨,瞧着已被冲刷得干净的街道,阿古笑道,“偶尔下下大雨也好,把整个京城冲洗一遍,才不觉得脏乱。”

    “京城再干净,有些人的人心,却洗不干净的。”

    “薛六爷在感叹洪知礼的事?”阿古安慰道,“不管别人怎么说薛六爷,阿古是信您的。哪怕他们都不信,阿古也是信的。您也是被洪知礼那伪君子所骗,怪只能怪自己交友不慎。”

    薛升心中动容,“阿古姑娘……”他微微一顿,试探问道,“在下可以直接唤你阿古么?”

    阿古轻眨明眸,低头避开他的视线,轻轻点头。薛升心中得意欢喜,“阿古。”

    “嗯。”阿古抬眼看他,“薛六爷还有事么,手疼的厉害,想回去歇歇……”

    她这倒不是在装疼,而是真疼。在江边游到岸上时,伤口泡了水后,就更严重了。

    薛升回神,这才想起她手负伤了,虽然没亲眼看见伤的有多重,但于子千说都要刮到筋骨了,想必疼得很。都说姑娘家的脸是面如桃花,阿古的却是白色桃花,唇无血色。从里屋包扎好出来,薛升起身来迎,“车子就在附近,我送你回客栈。”

    他仍是想借此机会让阿古住进薛家,只是阿古执意不肯。又想让她住薛家购置的小宅中,阿古仍不愿,一句“那不是跟养外室似的么”,就让他不好再劝。

    “你这个样子,真叫人放心不下。”

    阿古叹道,“以前有个高僧说我命太硬,如今看来,果然是,总是于身边的人不好。荣掌柜是,洪知礼也是……”

    “那种人说的话怎么能信。荣家寻人借债,洪知礼也是自作孽。两人丢弃妻逃走,倒是可怜了荣夫人和洪夫人。这怎么能怪你?”

    阿古感激看他,“薛六爷果真跟那些凡夫俗子不同。”

    得美人夸赞,薛升心头飘然。送她都客栈楼下,亲眼看她上楼,这才离开。

    阿古拐过楼梯弯处,才觉腿上无力,费了很大气力才上了楼,倚在楼梯口借力休息。也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什么,脑袋昏胀得很。隐隐听见脚步声,微觉恍惚,还以为是其他住客。抬头看去,先见了青色衣角,再见了一张面如冠玉的脸。

    薛晋微微俯身,“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外出,我瞧你这身子骨可以去做女将军了。”

    阿古看了他一眼,抬脚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若有机会能做女将军也不错,到时候还请薛三爷提点。”

    薛晋笑笑,见她还能自己走,没有伸手去托。这一碰,可不是帮她,而是要毁她清誉了。好在金书在里屋听见声响,跑了出来,搀她进去。

    阿古进了屋里,没见他进来,还以为他走了,一抬眼见他还在门口,顿了顿说道,“薛三爷进来坐吧。”

    薛晋这才进去,也没关门。见金书拿了刀伤药出来,好奇道,“金书也懂杏林之术?”

    金书身子一顿,阿古已从容接话,“哪里会,我瞧你和大夫弄过三回,自己看着学了点。”

    薛晋了然,“自己疗伤得多费劲,正巧我来了,举手之劳。”

    金书眨眨眼,见阿古示意自己不要说话,只好去斟茶。

    薛晋动作轻缓,步骤一点都没错,阿古看在眼里,更觉他特地跟大夫学过。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学这个做什么?她也跟薛升拐弯打探过,家里的大夫可不曾听说收了薛家人做徒弟,更没有看薛晋跟谁学过。

    “别人都说薛三爷什么都不会,阿古看来,是什么都会。”

    薛晋笑道,“我会的东西,总不能大张旗鼓说我会。你若不受伤,也不知我会。”

    阿古抿了抿唇,薛晋解开已染血的纱布,稍作清理,才道,“这伤十天半个月能好,只是会留下一道很长的伤口。”他又道,“不过也无妨,反正姑娘家在外头都是长袖,瞧不见。”

    “薛三爷费心了。”

    金书端了茶水顿步外头,听见屋里没什么动静了,转了转眼,这才端茶进去,放下茶杯才道,“一瞧见你俩就知道是病秧子,脸跟白玉似的。阿古姐姐就罢了,薛三爷得的是什么病呀?”

    薛晋说道,“连大夫也不知,只是身子不好,一直服些进补的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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