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定是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 越想越觉毛骨悚然,再无瑕想着讨好阿古,转身逃往外面。 申时,大雨未停。要上船的人陆续上去了,船夫问道,“可都上齐了?” 众人答道,“齐了齐了。” “那开船了——” 开船了,洪知礼却没有赶上他可以逃离这里的船。 可哪怕他上了船,去了别处,他也觉得阿古不会放过自己。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她也不会放过自己。 她想杀了他。 洪知礼已嗅出危险,手缓缓伸向腰间匕首,这一次,他要直接往她心口捅一刀,而不是只伤她的手。 阿古双目忽然像匕首那样露出寒光,轻巧的步子往前一迈,手已捉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随后重重一掌横拍在他右侧肋骨上。痛得洪知礼跪身在地,浑身震痛。 她这动作一大,脸色顿时更是惨白无色,不知是痛到发抖,还是气到颤声,“你逍遥了那么多年,该去死了,下十八层地狱去赎罪吧!” 洪知礼到底是个正值壮年的男子,有着求生意志,剧痛刚过,便又想起身反击。哪知刚要动作,又被一脚踹在心口上,顿觉心跳骤停片刻。睁眼看去,便瞧见一张完全陌生,充满愤怒的脸。 “我回到青州查问,却没人知道你的下落。我本以为天大地大,再也找不到你复仇。可是我追查另一人时,却意外发现你也在京城。叔叔,你猜那人是谁?” 洪知礼痛苦道,“谁?” “薛升。” 洪知礼意外道,“薛升?” 阿古盯着他说道,“你大概不知道,当年我嫁的那户薛家人,就是这个薛家。新郎官,就是薛升!” 洪知礼愕然。 当年宋锦云嫁的快,新郎也一直没来拜访,只叫了媒婆来。后来兄长过去准备了婚事回来,命人送去嫁妆,却惊闻宋锦云暴毙。兄长去料理她的后事,自己留在青州打理生意,因此一次也不曾见过新郎官,却不想…… 阿古夺了他手中匕首,直抵他的脖子,洪知礼猛然回神,满目惊恐,“锦云,侄女,看在我是你叔叔的份上,放了我吧,我是你叔叔啊!” “你谋害我爹爹家产时,可有想过那是你的亲哥哥!”阿古怒声,两眼赤红,“你有什么资格说是我叔叔,你不配!下地狱去给我爹爹赎罪吧!” “锦云!” 凄厉一声,阿古眼里有泪,手势一顿,匕首只刮破了一点皮。洪知礼突然一掌打落她的匕首,双手掐在她脖子上,“死吧!” 阿古瞪大了眼,根本拍不开他的手。 她不该犹豫,对恶人尤其不该。否则一个疏忽,死的便是自己。 洪知礼掐得用力,掐死这人,他就能很好地活下去了,再不用愧疚。突然有个身影跑到一侧,他偏头看去,金书手中匕首已狠狠一划,划过他的脖子,像划断了喉骨,血顿时喷涌。 洪知礼“咯吱咯吱”地说不出话来,捂住涌血的脖子,既痛苦又惊愕地看着他。 阿古将他推开,干咳起来。 洪知礼觉得脖子很疼,就像儿时摔在地上。他又想起来,摔倒后,第一个来拉他起身的,永远是兄长。 他想起了宋知言,这唯一的哥哥,想起了他们兄弟还在儿时时,父亲就常说。 “知言,你要照顾好你弟弟。” “知礼,你要敬重你哥哥。” “一根筷子易折,一根筷子也无用处。可两根一起,不易断,也有了它们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