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阿古背身不理,贺绿浓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拿了四千两出了屋,正要对着门口啐一口,就见金书出来。她拽住他,气道,“你家姐姐怎么这么不近人情,日后哪里寻得到好婆家!让她改改脾气吧。” 金书点头,“是啊,我也觉得阿古姐姐的脾气太坏了。姐姐,你们要借钱的话可以找朋友亲人借呀。” 贺绿浓嘀咕,“京城哪里有我们的亲人,我们老家是在青州的。” 金书想了想,又道,“那去找那些放利子钱的借呀,他们有好多好多钱的。我每次去买糖人,都能看见有人进那屋子借钱。” “这可要不得,那利子钱可是驴打滚,借一两要还二两,哪里还得起。”贺绿浓一口否决,摆手下楼。走着走着她步子就快了,借利子钱倒是个好法子,要还的钱是多,可来得快呀,而且只借一个月,将中间转手的钱拿出来垫上,倒不亏。 虽然心疼,可为了日后发财,豁出去了。 ☆、第6章 连环扣(一) 第六章连环扣(一) 贺绿浓和荣掌柜合计了下,觉得这生意不亏,熬过这一个月,便万事大吉,财源滚滚了,绝不能错失了这机会。 只是荣掌柜心疼那息钱,忍不住说道,“还是去寻钱庄借吧,息钱至少能少千两。” 贺绿浓轻笑,“你倒是傻的,我们无缘无故去借了那么大一笔银子,别人会怎么说?定会说我们酒楼不行了,我再去别人家赴宴,头怎么抬得起来?” 荣掌柜听了后,只听出她要面子的话,“你倒是大方了,那可是千两银子啊。果真是跟过大老爷的,出手这样大方。可你也不想想如今你跟的是谁。” 贺绿浓脸色剧变,用力捶了他胳膊一拳,瞪眼道,“你要死了么?生怕京城的人不知道我们在青州是做什么的?还将这事搬出来数落我?你不愿冒这风险就算了,一辈子做个小掌柜吧!” 荣掌柜胆子小,怕丢了钱更怕丢了老婆,她这一怒,再不敢说什么,软声哄了好许久,直到说去寻人借钱,贺绿浓的面色这才好转。她转身给丈夫捶腿,柔声,“我听说那刀把子的利子钱少些,你去寻他借吧。” “好好,都听你的。”荣掌柜暗叹一声,这一个月怕是都要睡得不安稳了。 刀把子是个三十岁的汉子,生得虎背熊腰,在两年前就以放债取息为生,也算是个财主。一听荣掌柜要借足足两万两,已是迟疑,“荣掌柜突然要借那么多钱做什么?能还得上?” “定是能的,否则哪里舍得来借。”荣掌柜将带来的礼往桌上推了推,跟这些人打交道还有些惊怕,“五十日后便连本带利还,绝不拖欠。” 刀把子瞧了他一眼,说道,“要是不能还,我就将你酒楼的地契拿了,将你卖了去做奴才,再将你家里那美娇娘掳过来做小妾。” 话说的平淡,荣掌柜却听得心惊胆战,直抹额上冷汗。可惊怕归惊吓,到底还是借到了银子。急急忙忙回去交给贺绿浓,贺绿浓便将家里存的银子和这借的一块拿给阿古。 阿古数了数这真金白银,眼里露出满意之色,“拿笔墨来。” 贺绿浓大喜,当即拿了笔墨来,亲眼瞧着她写下酿酒方子。得了方子,就去买药材,马不停蹄奔向赚钱之路。 薛晋过来时,正好瞧见荣掌柜带着小二厨子们搬运以麻袋来算的东西进里头。到底是常喝药的人,从旁经过就闻得药味。他微微笑道,“掌柜改行做大夫了?” 荣掌柜讪笑,“拿来炖菜的,准备让厨子学着做药膳。” “哦……”薛晋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这才准备上楼。 荣掌柜立刻说道,“可是寻阿古姑娘?” 薛晋点头,“正是。”见他笑笑,便明白过来,“我六弟又来接了她出去?” “一早就接走了,说是去雅居看斗茶去了。” 斗茶是如今风靡于风流雅士间的一种雅玩,斗茶者取好茶,轮流烹煮,互相品评,再行之斗茶令,妙者为胜。 薛晋本来也想带阿古去看看,谁想竟又被弟弟捷足先登了,只好离去。 此时雅居斗茶已到一半,斗茶者正在行着斗茶令,阿古就站在薛升一旁,和众雅客一起观战。直到行至最后的茶百戏,斗茶者拿出茶盏,阿古才动了动身,往那看得仔细。 一直留意她举动的薛升很快就察觉了,低头问道,“怎么了?” “那人用的是建盏中的兔毫盏。”阿古缓声,“蔡襄在《茶录》中说过,‘茶色白,宜黑盏’,祝穆也在《方舆胜览》中说过,‘茶色白,入黑盏,其痕易验’,以建盏装茶,异常美观,而其中的兔毫盏,更是上品。” 薛升笑道,“没想到阿古姑娘不仅懂酒,还懂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