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返不过三个小时,加上你办事的时间,最晚今天也能赶回来。我接下来还要去见洪嘉嘉,是时候让她给个交代了,你也必须去做你该做的事。” 聂慎行的这番话最终打动了聂倾。他点点头,“好,你把地址发我,我现在就出发。” “嗯,自己注意安全。”聂慎行道。 “对了——”聂倾刚要转身,又回过头来,“爸……如果找到了余生,一定立刻告诉我。拜托你了。” “放心吧,他也是我儿子,我当然会保护他。”聂慎行斩钉截铁地说。 “谢谢您……”聂倾不再逗留,一弯腰又从那个洞口出去了。 见他走了,聂慎行又转向正要追出去的罗祁,拦住他道:“小罗,让他一个人去,你现在去一趟西山药家庙,那边发生了一起入室抢劫杀人,靖华和祖伟已经先过去了,你去帮他们。” “哦哦……啥?”罗祁下意识问了句,又猛地闭上嘴。 聂慎行目光一沉,“让你去就去,没必要把人手都集中在一起,该办的案子还要照常办,毕竟我们要对全市人民的人身安全负责,不能只陷在一件事情里面。” “是……”罗祁虽然听话去了,心里却在犯嘀咕。虽说出事办案总没错,但局长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聂倾支到了x市,又将他们三组的其他人都安排到别的案子上?一组和二组不都在吗? 难道是怕他们这组人跟案子牵连太深会遭人毒手?这样做是在保护他们? 应该不至于吧……大家都是刑警,连这点职业素养和心理预期都没有,趁早转去做后勤得了。 但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原因? 罗祁一时想不明白,过后也顾不上细想,药家庙那边的情况还挺复杂,他一到现场就忙碌起来,这一点点置疑的念头也就被抛诸脑后了。 直到晚上七点。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天虽未全黑,但显得十分阴沉,那种即将入夜的压迫感十分强烈。 聂倾刚刚从李常晟老家的房子里出来,一无所获,虽然并不算太意外,但这仍然令他十分焦躁。 雨丝凉凉地拍打在脸上,非但没有使头脑变得清醒,反而更加激化了心底的烦闷情绪,一种冰凉的不安伴随着滑进领口的雨水迅速蔓延至全身。 糟透了。 聂倾今天一天都在被这种感觉折磨着,此时只觉得手脚发凉。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吓了他一跳,聂倾直觉又是个坏消息。 “喂——” “组长你快回来!这次真出大事了!”罗祁虽刻意压低了音量但听在聂倾耳朵里却仿佛响雷。 不等他开口问,罗祁已接着说道:“我刚接到一个在安全队朋友的消息,听说余老板绑架了李佑芯用来威胁李常晟就范,现在正在云州采石场那儿对峙呢!他们已经紧急出警了!” 余生绑架……李佑芯? 聂倾这次连话都说不出来。 “组长?组长!”罗祁大声叫他,“总之你快回来吧!今天这事太奇怪了……余老板不像那么冲动的人,而局长又好像特意把我们组的人都支开,我真的搞不懂,就算李厅有罪,但余老板绑架警务人员也是违法的!万一咱们的人去了,现场又乱,我怕他——” “别说了,我立刻回去。”聂倾放下手机,在越发密集的雨点里大步走向自己的车。 他莫名冷静下来了。 好像突然之间,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进到车里后,发动,踩油门,握紧方向盘,一路疾驰。 与此同时,在云州采石场废弃的院子里,李佑芯被绑在靠近后墙的一把铁质椅子上,椅子的四个角都用铁链绑着,一直延伸到院子角落的两棵大棕榈树的树根处。李佑芯的眼睛被一块黑布蒙着,嘴巴也用胶带贴住了。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不出是昏迷了还是单纯没有反抗。 而在她的身后,站着拿着枪的余生。 雨水已将两个人身上都打湿了,但他们却如同一坐一站两尊雕塑似的静静立在那里,周遭只能听到雨点打在地上溅起水花的声音以及偶尔呼啸而过的风声。 忽然,在这一片属于自然的律动中,混入了另一种声音。 一位不速之客的脚步声。 脚步声渐近,是很有规律、很谨慎、很训练有素的步伐。 “别再往前走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