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 又犹豫片刻,聂倾还是轻轻将余生给晃醒了,“阿生,回病房去睡吧,这里休息不好。” “……嗯?”余生一脸懵懂地抬起头,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睡着了,怔了怔神,终于反应过来,“我怎么……抱歉,太困了……” “你先睡一觉吧,有什么事等睡醒再说。”聂倾说着站起来,一手拿住拐杖、一手挽起余生,问:“是几号病房?我送你回去。” “六零六。”余生是真觉得撑不住了,难得没有继续逞强。事实上,从连叙他们出发前往越南那天起他就没好好睡过觉,几乎是四天三夜没合过眼了,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再多熬哪怕一个小时都会有猝死的风险。 他现在还不能倒下。 抱着这样的念头,余生以一个半昏迷的状态被聂倾拖回病房安置在沙发上,病房里还有一个叫麻子的小伙子,是被元汧汧安排过来轮班的,看见他们二人进来后先愣了一下,然后便迅速起身出去了,看样子认得聂倾,也知道他和余生的关系。 “小叙……醒了……”余生的声音黏黏糊糊,已经困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放心,我帮你看着,他一醒就叫你。”聂倾心领神会道。 余生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你不……” “我不走。” 聂倾轻轻握住他的手,眼神在这一刻充满眷恋和疼惜,声音放得很低,像是怕人听见,却又将每个字都说得无比清晰。 “以后,都会陪着你。” 余生已经睡得人事不知了,但在睡梦中眉头还是紧紧地皱在一起。 聂倾弯下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然后将衣服盖在他身上,自己去坐在连叙的床边。 此时连叙脖子以下都被被子覆盖,聂倾伸手想把被子掀开看一眼,但犹豫了一瞬还是忍住了。 或许……他还不希望被人看到。 聂倾又坐了回去,目光落到连叙白纸一样的面庞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认识这个小孩儿的时间还很短,大部分时间他都是跟在余生身边,话少,严肃,对自己充满敌意,要说彼此之间有什么好感实在是无稽之谈。 但聂倾并不讨厌他。从内心深处来讲,他对连叙甚至是心怀感激的。在没有他的这些时间里,还好有这样一个人陪在余生身边,让他不至于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就算相互看不顺眼,聂倾却很清楚,连叙对余生的在乎绝不会比他少。 现在看他身受重伤躺在自己面前,聂倾除了担心之外,还多了一份忧虑。 余生他们在做的事,居然这么危险么? 原本以为不让他参与调查可以保障他的安全,但如今的局面,显然跟聂倾最初的预期大相径庭。不让他参与,他就自己查,走得还尽是些凶险的“歪门邪道”。相较之下,倒不如一开始两个人一起,好歹聂倾是警察,又是市公安局局长的儿子,一旦出事就是大事,想对他动手的人都得多掂量掂量。 而以余生这样不黑不白的身份,单枪匹马去闯,谁又能护得住他? 这次受伤的是连叙,那下一次呢?是不是就轮到他了? 聂倾越想越心慌,手心里出了一层汗,黏湿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再扭头看看沙发上的余生,还睡得安稳,他又略感安慰,长长舒了口气。 既然无论分开与否都无法确保安全,那就不要分开了。 至少在一起,只要能在一起,就是他此生最大的希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