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自己,这个队长你都必须当。”聂慎行严肃地盯着他道。 聂倾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我不是在跟您讨价还价。我不会当队长,谁说都没用。您还是快去忙正事吧。我……我去看看他。”说完这最后一句,聂倾没再给聂慎行回答的余地,径直开门出去了。 此时办公室前的人已散去大半,估摸着刚才李常晟他们走的时候有安顿大家各归其位、各司其职、静待消息。 聂倾看到罗祁正站在解剖室门口眼巴巴地往里瞧,便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想进去就进去吧。” “组长……”罗祁转过脸,眼睛不再像刚才那么红,但表情依然是低落到了极点。他吸吸鼻子,离门口远了一步,小声说:“我就不进去了……跟池队的关系一直不好……我怕——” “别这么说。”聂倾打断他。“去送送他吧。对了,你看到余生了吗?” “哦,看到了。”罗祁扭头往大门的方向看了眼,“刚才晓菁从里面跑出来,余老板就跟上去了。” 聂倾微微一愣,想了想,没再说什么,轻轻敲了敲解剖室的门。 是苏纪过来开的门。 看见聂倾来苏纪并不意外,默默闪到一侧让他和罗祁进来,又把门合上从里面上了锁。 聂倾跟着苏纪走到停放遗体的一号解剖间,一眼就看到躺在解剖床上的池霄飞。 十几个小时前还活生生跟他说话的人,如今却冷冰冰地躺在这里,再无生息。 聂倾忽然觉得胸腔中涌起一股似火又似冰的液体,顺着血液直冲大脑,激得他身体猛地一震,像被重物骤然敲打,耳朵“嗡”的一声后大脑便一片空白。 “……聂倾!聂倾!”苏纪一连叫了他好几声,聂倾才反应过来,意识也逐渐归位。 “你振作一点。”苏纪还是一如往日的冷静,从他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上的起伏。或许这也是成为法医所必需的素质之一。 “还没……开始么……”聂倾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几个字。 “没有,家属的意见还没统一。”苏纪见他站那儿不动,罗祁更是一步都不敢向前,便自己走到遗体旁边道:“晓菁的意思,是同意解剖,她怀疑池队生前可能被人下药,才会导致开车时的失常。但池队的父母不同意解剖。他们认为儿子只是单纯的车祸。即便真有疑点,他们也不愿在儿子身上动刀子。” 聂倾听着心酸,忍了忍问:“那他父母现在在哪儿?没出什么事吧?” “他母亲听说这事之后就晕倒了,被送到医院,老爷子在那儿陪着。好在二老平日身体都不错,不然突然承受这么大的打击,实在令人担心。” “嗯。”聂倾其实从方才进门时就一直在给自己做思想工作,此刻终于鼓起勇气,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到解剖床跟前。 苏纪已经做过初步的清理。 眼前的池霄飞,浑身赤|裸,虽然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可周身的血污已被清理干净,看上去并不像一般车祸遇害者的遗体那样血肉模糊。 他头部受的伤最重,肉眼可见在左脑后部有一处明显凹陷。听苏纪说这里是致命伤。 “你觉得这是单纯的事故吗?”聂倾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池霄飞脑后的伤,突然发问。 苏纪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等了两秒才道:“在没有解剖的情况下,我只能告诉你,造成他死亡的原因确实是这场车祸。至于车祸是意外还是蓄意安排,我没法判断。” 聂倾默默点了点头。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前一天晚上跟池霄飞抽烟聊天的画面—— ……“聂倾,队长的案子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如果这件事不查清楚,我就没法踏踏实实在这个位子上坐下去。虽说上面已经让结案了,但这事不能就这么过去。我知道你其实也没把这个案子放下。不如我们一起查吧?这次谁也别防着谁,也都别再藏着掖着,一旦有什么消息或线索就彼此分享,争取早一日把案子真正结了。”…… 为什么案子还没结,你却走了? 究竟是什么人、为了什么原因,把你逼上绝路? 聂倾心底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连成一串,在心中极速盘旋成一个看不见的漩涡。 他觉得自己正在不受控制地被拉向漩涡深处,越挣扎,陷得越深。 “遗体一直这样放着也不是事,还得尽快跟家属确认到底要不要解剖。”苏纪这时从旁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