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19号。 距离付明杰出事已经过去八天。 余生自出事那晚被送到医院后,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直到第三天醒来,身上各处伤口的不良症状便接踵而至,搅得他根本睡不好觉。 尤其是拜明昕那天给他打的那管止痛针所赐,余生再醒过来时就觉得浑身骨头都像被打断重组过一样,那种从骨头缝里连绵不绝渗出的疼痛,连他这么皮实的人都有些扛不住。 好在明昕为人还算厚道,没有“打一针就跑”。这几天一直是他在负责余生的治疗和调养,成天忙上忙下,把换药、打点滴、测量体征这些工作全包揽了,偶尔在余生副反应发作疼得厉害时还会陪他唠上两句,帮他分散下注意力。 相较之下,聂倾这个正牌男友反倒显得有些失职。基本上没怎么露面。 虽然听明昕说聂倾其实每天都来,但每次都刚巧赶在余生一天中为数不多能睡着的时段。而在他睡醒以前,聂倾就已经接到任务走了。 余生给他打过几次电话,总是无人接听。 聂倾会在大约三、四个小时后才给他回一条消息问:我在忙。有事吗? 没事。你忙吧。 余生这样回复几次,就不再打了。 昨天听说是付明杰的葬礼,聂倾去参加了,一整天没来医院。 今天余生得到明昕的批准,说他可以出院了。可当他穿好衣服准备走的时候却看见聂倾出现在病房门口。 “我来接你。”聂倾见他看过来,简短地说。 这好像是两人自那晚以来正式说的第一句话。 余生“哦”了一声,走到聂倾跟前定定看着他,看了有将近五秒才忽然咧开嘴,笑道:“阿倾,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正好今天有空。”聂倾的目光只在余生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接着便转身面向刚和他一起上楼来的明昕,问:“明医生,他真得可以出院了吗?” “嗯,可以是可以,不过回去之后还是要注意休养。” 明昕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视线在聂倾和余生之间转了两个来回,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记住,身心得一起养。要是心情不好,身体的自愈能力也会减弱。” “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啰嗦,以前那股子泼辣劲儿上哪儿去了?”余生从聂倾身后绕了出来,笑着上前拍拍明昕的肩膀,又道:“你就放心吧,养伤我可是专业的,绝对不会给你‘明神医’脸上抹黑。” “那样最好。”明昕被他一句话勾得脸又冷了,轻咳一声,“短时间内别让我再看见你。” “放心放心,短时间内我肯定不再来了!就算真有需要,我也不会大老远跑到这儿来。”余生说完就揽住聂倾的胳膊,半勾着腰道:“走了走了,再窝在医院里,回头我尿出来的都得是消毒水。” “……”聂倾的表情有些无语,可也没看他,只对着明昕微微点头:“那我们先走了,这次多谢明医生。以后但凡有用得到的地方,尽管叫我。” “你们还是盼着以后不会再跟我打交道比较好。”明昕说这句话时别有深意地看了眼余生。余生冲他笑笑没吭声,聂倾则全当没看见。 “我要去查房了,你们自便吧。”明昕让开路,脸上已写着“告辞”。 聂倾也不再多话,胳膊上挂着余生一路走到停车场。 “诶?”余生看见聂倾将自己领到一辆熟悉的路虎跟前,不禁问道:“这么快就修好了?” “早就好了,只是换块挡风玻璃,能要多久。”聂倾说着先拉开副驾驶的门,扶余生坐进去,给他系好安全带后自己才走到另一边坐进来。 “阿倾。”余生看着聂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