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不好了!” 聂倾刚从马维远家离开,就接到罗祁火烧眉毛似的电话。 “出什么事了?别着急慢慢说。”聂倾一边下楼一边道。 “是队长!”罗祁把聂倾的话奉为圣旨,听话地深吸一口气后才又放慢语速道:“队长已经正式让人开始在全省范围内通缉周俊,把他当成这次系列连环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来对待,孔局已经批了!” “什么?!”聂倾脚步猛地顿住,“连环杀人案的事都该交给专案组负责,他凭什么擅自认定犯罪嫌疑人??” “就是说啊!”罗祁一听聂倾都急了他自己更急,开口又像赶火车似的说起来:“刚才组长走了以后,队长本来也回了自己办公室,可没过多久就出来去了孔局办公室。他们两个在里头谈了快四十分钟,中间还把何处跟芯姐叫进去了,又谈了二十分钟他们两个才出来。我本来还想着找芯姐打听下情况,可是看她的脸色好难看……我就没敢上去问……” 何涛和李佑芯,一个是市局技术处副处长,一个是市局化验室主任,孔宪明和付明杰把他们俩叫进去,用意只怕…… 聂倾目光霍得一跳,忽然想到今早让李佑芯帮忙化验出来的dna比对结果。 “罗祁,我先给芯姐打个电话,一会儿再联系你。”聂倾握紧拳头道。 “好!我随时等待组长召唤!” 聂倾等罗祁应完就挂断电话,再拨通李佑芯的手机,只听里面铃声响了十多遍,电话才被勉强接通。 “喂。”李佑芯的语气不太好。 “芯姐,我是聂倾——” “我把折叠刀上检测到的dna样本比对结果告诉孔局和付队了。”李佑芯不等聂倾问就主动说道。 聂倾听了也是无奈,“芯姐,我这么说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我们当时明明说好了,在这件事查出个名堂来之前先不要把检验结果告诉其他人,可你这样——” “是我食言了。”李佑芯打断聂倾,声音里的戾气更重,“孔局好大的面子,让我亲爹亲自打电话问我要结果,我除了告诉他们还能怎么办?” 聂倾不禁一愣,“李厅??” “是啊,我就这一个亲爹。”李佑芯的口吻充满嘲讽,“平时也不见他有多关心下属工作,今天真是邪了门,居然亲自过问,把局长都给越过去了,还嫌人家传得闲话不够多么。” 聂倾知道李佑芯跟她爸李常晟之间有些矛盾,不过想想自己跟聂慎行的关系,似乎也没有资格对人家说三道四,因此有意避开这个话题道:“芯姐,你有没有告诉李厅和付队他们,在那把折叠刀上周俊血液的停留时间比贺甜血液的停留时间要长?” “嗯,都说了。”李佑芯说完重重叹了声,“你怎么也不多小心一点,这种事既然不想那么早被别人知道,就该好好地捂住别漏出去。为什么你前脚刚从我这儿走,后脚就有人来问我要检验结果呢?你还告诉过谁?” “这把刀是昨天在富宁县人民医院发生袭击的时候留下的,当时现场人很多,消息难免会走漏出去……”聂倾说到这里,心里却也犯起嘀咕。 昨天现场的人虽多,可是能清楚知道伤了余生的是把折叠刀的人,会有几个? 而且,即便知道是折叠刀,那应该也没几个人知道聂倾已经让人把刀带回市局做检验,为什么会专门来要检验结果? 聂倾自认他留在人民医院里的都是非常靠得住的人,难道他们也会泄密吗? “聂倾,付队长根据我的检验结果,当场就认定周俊是犯罪嫌疑人,可我觉得他的推断有些站不住脚。”李佑芯这时又道,“我说周俊受伤要早于贺甜,应该不会是他对贺甜下的手。可付队却说这正好能证明周俊具有犯罪嫌疑,因为他很可能是在跟贺甜发生争执的过程中产生肢体上的冲突,一不小心伤到自己,于是恼羞成怒下就把贺甜给杀了。” “……恼羞成怒?他到底有没有仔细看案件报告!”聂倾气到无奈,“现场他亲眼看过,报告也已经拿给他了,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贺甜在死之前应当没有与凶手发生过冲突。谁会光着身子一边洗澡一边跟人争执?” 李佑芯嗯了一声,“我也这么想,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可不知道付队长为什么那么坚持,他好像坚信周俊是凶手,非要把人捉拿归案不可。” “他要把人捉拿归案,孔局就直接同意了?”聂倾压着火问。 “可不么,眉头都没皱一下。”李佑芯冷笑一声,“我原先一直以为付队跟两头都没什么牵扯,今天才算开了眼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攀上了李厅长这条线。因为现在专案组组长是你,聂局要避嫌肯定不好多说什么,武局刚去了a市开会,朱局又是个三不沾的逍遥散人,这下可不就让孔局钻了空子,说什么算什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