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冷,呼出来的气都是冷飕飕的,哪怕红蓼有厚实的皮毛都被她激得浑身发抖。 不但如此,他听了她的话,本是被动地由她的九条尾巴固定着,现在倒好,双臂直接圈住了她的脖子,使劲地朝后勒着。 “你要杀我需要这么费力吗……”红蓼满眼冒金星,“你给我个痛快好吧……” 始作俑者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倏地松开手臂,但没离开她。 他还是抱着她的脖子,将脸埋在九尾狐毛绒绒的脖领里面,冰冷的呼吸刺得红蓼不断冷战。 “你……算了。” 红蓼说不清他到底什么情况,还是决定换个地方再说。 这里真的太冷了,她方才注意到,云步虚何止是睫毛,眉毛和额发上全都结霜了。 得换个暖和的地方才行。 红蓼用法力保持身上的温度,让他可以取暖,而抱着她脖子的人,开始在她的皮毛上乱蹭了。 无限亲昵,没一点芥蒂疏远的样子。 …… 她真的懵逼了。 他到底什么意思。 她真的不明白他。 哪怕心里困惑,她步子还是没变,还是很快在奔跑。 云步虚被她九条尾巴护着,既不会被风雪波及,也不会因颠簸而摔下去。 他还很暖。 冰寒褪去,他缓缓睁开眼,凝着努力将他带出去的小狐狸,眼底的红色也消散了不少。 “真的是你。” 他声音很低,带着无尽的沙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红蓼还是听见了。 “原来你刚才觉得我是假的?” 她头一次脑子转得这么快,意识到他的冷淡和闪躲是因为这个,心里莫名一松,但还是不高兴。 “我活生生站在这里你都分不清,看来在你心里也没那么在意我。” 在意的话就不会分不清真假了,明明在青丘的时候他都可以分辨清楚,现在却好像不行了。 果然还是不爱了吧! 狗男人! 红蓼声音带着气,其实她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也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才这样,但她是女孩子,就容易钻牛角尖,有两种可能的情况下,就容易想歪,偏向坏的那一方。 就好像永远做好最坏的打算,便不会受伤了一样。 抱着脖子的手臂力道又加大了,但不至于让红蓼不能呼吸,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远离了冰川,跑到了一条走廊里,红蓼扑腾了一下身上的落雪,终于可以缓冲一下。 她目光一扫,见到一座小小的宫殿,位置偏僻,门前种了一颗不知名的树,树此刻都被雪压得弯了腰,看不出原本是什么品类。 红蓼二话不说,带着云步虚就进去了,门开后,里面的温度明显比外面高,她感觉舒服不少,将云步虚带进去,在里面转了一圈,选了道祖雕像下的蒲团,把他倒在了上面。 “我去找人。” 她想把风微尘喊来给他看看,云步虚现在明显不对劲,肯定是出什么问题,她有点担心他走火入魔,虽然这在原书里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她出现了,细节都改变了,很难说结局会怎样。 只是红蓼没走成,小狐狸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人从后面抱住,冰冷的身体将她裹进怀中,他的唇瓣贴着她毛绒绒的耳廓:“别走。” 红蓼浑身一激,抖着差点没叫出声来。 冷意四起的呼吸扫过耳畔,竟比温热的还要让人手脚发麻。 “你……” 她想说什么,但被云步虚抢了先。 他紧紧扣着她,她一动无法动弹,他蓝金色的道袍和有力的大腿桎梏着小狐狸的四肢,他的腰腹紧紧压着她跳跃的九尾。 好难受。 硌得慌,还有点…… 有点…… 红蓼敏感地喘了一下。 云步虚就在这个时候,靠近她耳畔沙哑道:“你喜欢这里吗。” 他压抑地嗓音如同在冬日厚厚的坚冰上划过道子,令人毛骨悚然:“你自己选了这间偏殿,那我把你关在这里如何。” “把你关在这里,哪儿都不准去,只能见到我,和我在一起。” “你怎么能去救别人,你只能救我。” “你还与他那样亲近,你不觉得很像从前对我那般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