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自己又一次被避之不及,终于还是生气了。 云步虚其实很不好,他坚持着不离开,就是想在突破封闭后寻回可能还留在附近的红蓼。 他现在没法分神,要突破封印还要克制毒发,已是强弩之末。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脊背挺直,风度翩翩。 红蓼动了术法,非常强硬地迫近,云步虚本能地在手上聚集了灵力,但被她毫无顾忌地散开。 灵力散开的一瞬间,云步虚的眉头就松开了。 他颤了颤,似自神魂深处缠绕着极大的痛楚。 他发髻乱了,苍白如玉的脸泛着惑人的绯色,失去星寒光芒的双眼有种无法形容的韵味。 处处禁欲,也处处勾人。 他大约不喜欢自己这样,为了保持清醒不惜自毁,一掌拍在心口,瞬时吐出一口血来。 红蓼哪里还看得下去,她用力抱住他,九条尾巴将彼此牢牢捆在一起。 她抓住他的手,一边给他传送灵力,一边将他的手掌放在自己脸上。 “你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那总该摸得出来吧?” 她音色里压抑着纠结与痛苦,看着他的眼睛极了红,并不比他的好多少。 “是不是我,你摸不出来吗?” 云步虚哪里还不知道是她? 唯有她能轻而易举地散去他的灵力。 他早就松弛下来,但还是推开了她。 他无需她浪费灵力,再者,他艰涩道:“别碰我,脏。” 红蓼愣住了,不可思议道:“你嫌我脏???” 云步虚听不见,但不妨碍他理解红蓼的脑回路,及时地补充了一句:“我脏。” 他最初被算计时,被那狐妖碰到了衣袖,脏得他自己都受不了,更不希望红蓼碰他。 他是睁着眼的,但目不能视,无神地和她说话的样子,有种残缺脆弱的美。 “谢沾衣离开了?” 红蓼咬着唇没说话,反正说了他也听不见。 她因他那句“我脏”吸了吸鼻子,不顾他的阻拦把他给抱住了。 他额头青筋凸起,显然忍耐到了极点。 得感谢他穿的道袍宽大复杂,否则所有的变化早都暴露无遗了。 在不确定是红蓼的时候,一切都还可以勉强克制,还不至于像其他中了毒的人那样失去理智狼狈不堪。 可在确定是她的一瞬间,身体已经完全崩溃地给出了最原始的反应。 红蓼扶他起来,在周围布下结界,从乾坤戒里取出雪白的毯子。 这毯子颇有纪念意义,当初灵山初遇,他也是被她安置在这条毯子上。 现在这情形和当初好像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他还是要靠她。 “你这辈子真是离不了我了。” 红蓼似抱怨又似撒娇,轻轻把他推到毯子上。 云步虚闭目仰头,喉结轻轻滑动,修长白皙的颈项如高贵优雅的白天鹅。 他呼吸有些急促,不断地喘着,胸膛快速起伏。 红蓼趴在他身上,这会儿不是地方,最要紧的是解毒,她也不顾着自己,只稍稍撩开蓝金的衣袂,直奔主题。 云步虚瞬间坐了起来。 他喘得更厉害了,低哑急促的呼吸声送到她耳边。 真的特别有感觉。 俊美的人不单单是外表俊美,最要命的是他的一切都完美无缺,声音更是蛊得很。 她简直魂不附体,理智顿失。 红蓼抓着他胸前衣襟,咬着他衣服上金色的刺绣,那是道圣宫至尊才能在道袍上刺下的金色太极莲华。 太极两仪中别致地绣着莲华,这图案说不出的神肃庄严,越是如此,红蓼就越是意乱情迷。 “抱抱我。” 她抓着他的手放到腰上,哪怕他听不见也明白她的意图,立刻紧紧搂住了她。 这样好像还不够,红蓼环着他的脖颈朝上呼吸:“再抱紧一点。” 云步虚还是听不见的。 他目不能视,耳不能闻,但他和她恍若心有灵犀,在她发丝飘动摇摇曳曳的时候,紧紧将她勒在怀中。 “……抱太紧了,我都不能动了。” 云步虚含着她的耳垂短促道:“别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