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他迟疑片刻,并未过分纠结,便顺从心意地摸了一下她的尾巴。 如第一次摸时那样手感很好。 小狐狸……也没什么不好。 妖族又如何,没人能反抗他,只要他想,就能让所有人都接受她的身份。 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忘了,他原本打算一恢复灵力就唤了臣下离开这里。 也忘了他原本打算狠狠惩罚床榻上的小狐狸。 红蓼醒来时,已是另一天的半夜时分。 她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床帐,回忆起昏迷之前的事,猛地坐了起来。 ……她出来了,成功摘到了银幽花。 但接她出海的,是…… 是慈音。 “你醒了。” 陌生的声音,音色清冷空灵,发音短而快速,轻描淡写却压迫感十足。 它就像一道无形的枷锁落下,将她整个人紧紧桎梏其中,红蓼身子震颤,清楚地明白,这是慈音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哪怕陌生,听到的一瞬间也会非常肯定,这就是他该有的声音。 那种可以对任何人生杀予夺的从容与无所谓,与他的人再合衬不过。 是他。 “你能说话了!?”她惊讶了一瞬,很快明白,“是银幽花。你服了银幽花,所以能说话了。” 这个逻辑很通顺,慈音也没有解释的打算,端着茶杯走过来:“喝水。” 她声音沙哑,嗓子很不舒服,经他提醒才意识到,赶忙接过来喝了。 可是…… 她从杯子里抬起头,神情有些复杂:“你不是凡人。” 慈音没否认,随手将茶杯放到床头。 “你是修士。” 红蓼记得他救她时的模样,凌空于火海之上,挥退无数的烟尘,那可不是凡人做得到的。 但她也没往太大的方向猜,在她看来,他是修士已经到了极限了。 “为什么骗我?”她吸吸鼻子,看起来有些委屈,窝到床榻上蒙住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慈音看着她,每次开口,动听却威严的声音都让她心里好像敲钟一样嗡嗡作响。 “我何时骗过你。” …… 没骗她吗?红蓼仔细回忆了一下两人为数不多的交流,好吧,他好像确实没直白地说过自己是凡人,只是顺从她的安排,尽可能地透露一些有利于他的内容罢了。 不算撒谎,可确实误导了人。 红蓼眼圈都红了,连他健康起来能说话了这件事也无法让她高兴。 她翻了个身,闭着眼睛不理人,直到慈音再次开口。 “怕了?” 红蓼顿时如被踩到尾巴的猫,腾地窜起来嚣张道:“怕?笑话!怕字怎么写我都不知道,我才不怕!你、你就算是修士又如何,我又没害你,还救了你,我们……我们,总之都是你自愿,我又没强迫你。” 感谢老天,她确实没有真的强迫他,她顶多是乘虚而入好吗! 慈音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小小的个子,散着一头银发,甩着几条尾巴,可爱得很。 一点都没威慑力。 “躺好。”他淡淡道,“不疼了吗?” 红蓼这才发觉身上还有点疼,老老实实地坐回床上,偷瞄了他几眼,判断出他并不打算将她如何,思索着他是修士确实也没什么,顶多就是没有凡人那么好掌控罢了,而且看他没动手的意思,还问她疼不疼,该是对她没坏心的。 那……好像确实不用太怕太心虚? 红蓼眨眨眼,手撑着床榻倾身过去,仔仔细细打量着他的脸,试图看出一点儿端倪来。 可他什么表情都没有,虽然任由她看,她却始终摸不到门路。 红蓼失望不已,耷拉着肩膀打算再躺下歇会,她还心有余悸得很,短时间内是昂扬不起斗志了,没法子啃他这块硬骨头。 可她刚躺下,突然觉得特别热。 她看了看身上,除了衣服破破烂烂外已经看不到伤口,体内灵力流动正常,除了精神上残留的痛感外,明明已经没事了。 “……是你帮我疗伤的。” 不是疑问,是肯定,这里没别人,狗妖连自己都顾不好,哪里能帮她疗伤。 只能是他,唯有他。 红蓼更踏实了一些,在对方手伸过来时握住,自然而然地放在锁骨上。 “好热。”她蹭了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