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起眉头,伸手想要触碰他们,却因为明雅灵活的闪身而扑空。 “算我求你了,放过我们吧,凭你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要你卓然出去嚎一嗓子,多的是女人愿意给你生孩子,你又何必逼着我不放,我们就不能好聚好散吗?”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上涌,她试图压住,却发现没用,最后爬了一脸的水光,还是倔强回视。 卓然眯起眼,看着一直亲近的儿子,如今却像小兽一般的朝自己怒吼,仿佛他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侵入了她们的领地,不相干的人。 他动作缓慢的朝她们靠近,母子两人排外的态度在无形中刺入他的心,疼,却必须隐忍,他试图融入她们,向儿子释放最大的善意,却发现一切都是惘然。 四周一片寂静,明雅见他停下脚步,心松了松,刚抬头,便惊于他格外吓人的目光。 明雅下意识的抱着儿子后退,她在心中提醒自己,眼前这人已经不是她熟悉的卓然,他身后藏着许多令她感到惊悚的秘密,而这些东西她不想知道,也认为自己不需要知道。 卓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双颊紧绷似乎咬着牙根,冷硬的脸色没有因为屋子里的暖气而回暖,反倒因为她们极度排斥的眼神,而有结冰的趋势。 垂在身侧的五指微拢,紧了又松,他看了眼儿子,又看了眼明雅,那恨不得把她吃了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与其说现在是她在保护儿子,倒不如是儿子的存在,令他收敛了不少。 一时间气氛紧绷,偌大的房间里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 好半晌,明雅看到他终于动了,没有向她们走来,而是拧开门迈出去,临走前的回头,深邃的目光就这么落在她身上,表情淡漠,早已没了方才的怒意。 可他越是平静,越是捉摸不定。 明雅屏息静气良久,紧张得一颗心差点蹦出来。 卓然突然勾唇,比从前更暖更温柔的笑意令明雅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有一种凉意直渗骨里,然后她听到他说: “方明雅,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只有我威胁别人欺负别人,从来没人敢骗到我头上,你很好,非常好,我们走着瞧!” “砰”的一声甩上门,明雅就跟被瞬间抽光了骨头似的,压抑着情绪,倚着墙往下滑。 这是卓然吗?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如果不是儿子她觉得他说不定会动手打她。 “妈妈。”方晓渔抱着母亲,“爸爸……” 明雅愣了下,收敛下失控的情绪,忙安抚道:“以后只有妈妈了,这个爸爸,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方晓渔越过她看着紧闭的大门,表情很犹豫,刚才的爸爸虽然可怕,但如果真像妈妈说的,他又舍不得。 之后的两天明雅可谓是足不出户的在酒店里待着,她对昨晚的事依然心有余悸,于是每次有人敲门,她都会下意识的发抖。 她想到卓然,又想到沈从榕,也许是真的心冷,再次回忆起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嫉妒,更何况在沈从榕出事以后,卓然伪善的面容,不由得令她心中一阵恶寒。 她不知道他当时给沈母送支票,找专家的时候是什么心态,总之换她就绝对做不出来,而如今她对自己那位前夫的看法,就好比是一个刚出炉的肉包子,看着热气腾腾,白嫩多汁,实则在扒开一层皮以后,从里面流出的是发臭腐烂的脓水。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天,明雅提前退了房,带着儿子上了一辆前往机场的计程车。 今天天气很好,连日的绵绵细雨已然褪去,换做明媚的阳光挥洒大地。 去机场的路上风景优美,小路两边的紫荆树在阳光下泛出点点白光,偶尔有风吹过,还能嗅到点若有似无的清香。 可如此惬意的场景明雅却无暇欣赏,因为卓然的警告,她这几天的神经一直在紧绷,好像绷到一个临界点,就会“啪”的一声断裂。 她静静的抱着儿子,顺手将帽檐压低,以掩去大半的面容与那双略带惊慌的眼。 司机透过后视镜,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小姐去旅游吗?” 明雅愣了下,敷衍:“是啊。” 司机很热情:“带孩子去哪耍?”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