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未睡吗?”江寻从榻上下来,见我趿着鞋,缓步而来,道,“上榻吧,地上凉。” “好。”我从善如流爬过去,跨过他的腿,乖巧躺在内侧。 江寻帮我掖了掖被子,也躺下,说:“夜深了还来寻我,是有事吗?” “没事,就是怕你冷,来问问。” 他挑眉:“哦?夫人看我,像是冷的样子吗?” 我摸了摸鼻子,傻笑:“不大像。” “你不过是想我了,才来看我,傻子都能瞧得出来。” 我被戳中心事,有点害羞,闷闷望着床幔出神。 就这样,两人相顾无言,气氛不算太尴尬。许是被窝里暖洋洋的,壮人胆,也衍生出了一些绮丽的心思。 江寻突然问我:“可以抱你吗?” “什么?”我面红耳赤,还没来得及反应,江寻的手便探了过来。 他的指腹抚过我的腰间,激起一阵颤栗,忽的将我拥到怀里,靥足叹了一口气:“是我逾矩了。” “……”我无话可说。 那个,你先非礼我,再道歉,是不是太迟了? 第59章 江寻可能是这段时间受了惊, 夜里睡得并不安稳。 他搂住我腰的手渐渐收紧, 勒得我有些憋闷。我迷迷糊糊醒来,小声喊他:“夫君, 疼。” 江寻没能睁开眼, 他的呼吸很重, 喘气也显得急促而费力, 像是被梦魇住了一般。 我很担心, 伸手去触摸他的额头。他的眉心满是热汗,愁眉不展, 锁住烦忧。 江寻在发抖, 是害怕吗?我这般想着, 情不自禁俯下身,吻他的脸颊与耳尖。江寻的耳尖素来冰凉,除了情欲泛滥,抑或是颜容羞涩之时会微微烧灼。 那么,现在这般烫, 是其中哪一点呢? 我迟疑地靠上去,喊他:“夫君?你怎么了?” 等了许久, 江寻才迷茫睁开眼。 他注视我, 眸光冷肃, 惊得我心头一颤。 足足过了一刻钟,江寻的眼神才变得温热,哑着嗓子,温声软语:“做了个梦。” “梦到什么了?” “记不清了。”他闷闷地答, 手间将我抱得更紧,汗湿的脸埋入我肩窝,极其不舒服。 我想躲,他的吻就铺天盖地落下来,撩得我心尖酥麻,一阵阵发痒。 江寻很贼,懂我七寸所在,稍稍掐上一掐,我便无力抵抗。 我被吻得意乱情迷,唇间忍不住哼哼出声,原以为会有过分举动,他却停下了。 江寻轻轻叹了一声:“我与你素未谋面,你为何信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抿唇,说:“因为你是我夫君。” “呵。” “笑什么呢?” “笑你傻,被卖了还帮我数钱。” “什么意思?” “我入你府邸,未必存好心。你不但不追究,夜里还敢与我同床共枕,你是心大,还是手里捏着筹码,所以无所畏惧?” “夫君不会害我。” 江寻与我对视,看了许久,又悠悠然呼出一口气:“罢了,我不会害你。一夜夫妻百日恩,为夫既然和你睡了一夜,那便护你百年吧。” 第60章 昨夜, 我总觉得我与江寻的心更近了一寸, 然而一觉醒来我才知那是错觉。 此时的江寻单手撑头看我,日光映照在他脸上, 光线温柔, 眉目似山河, 清雅开阔。 他一言不发, 唇也是抿得死紧。 我心道不好, 颤巍巍问:“夫君,怎么了?” 半晌, 江寻质问我:“你认识我吗?” “什么意思?” “这屋里有我的画像, 落款是你。” 我皱眉, 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我究竟是在何时何地何处画过江寻? 啊!知道了,这个事情略尴尬。其实那画并非我所作,是我拜托画师画的,毕竟丈夫在外厮杀,妻儿在家总要依托些什么, 否则展现不了我对江寻用情至深的事实。 于是我等画师走后,盗用他作品, 题上自己的名, 这般日日观摩才显深情。 戏要做足, 每日我都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