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恒话才出口,被那搂着女修的汉随意一脚踢飞出去。他不敢还手,猛地撞在十余丈外的山峰之上,再又“扑通”坠地,禁不住一口淤血喷出。其摇摇晃晃站起,不远处顿时响起一阵放肆的轰然大笑,还有一个柔弱绝望的呼喊声:“祖师,救我……” 余恒一抖道袍,脸色铁青,缓缓踱步迈向那一伙虎狼之辈,沉声说道:“金圣妖尊!您再敢纵容手下行恶,我便赶往界外,寻罗家、雷家讨个说法……”他嘴角胡须上犹然带着血迹,却浑然不惧,逼视着石亭端坐的金圣,慨然正色道:“除非您杀尽我衡天万千修士,否则绝不罢休!而寻找州门一事,恕难从命!” 方才出脚踢人的家伙满不在乎地狞笑道:“哈哈!寻死容易,我成全你……”他才要继续行凶,金圣转动了下眼珠,懒洋洋地出声阻拦道:“罢了!我等皆为仙人,该当有个仙人的模样!放了她……” 那汉不敢忤逆,只得磨磨蹭蹭松开怀的佳人,还不忘趁机狠狠拧了一把,又引得四周一阵大笑。衡天门的女弟已是衣衫不整、鬓发凌乱,带着满脸的泪水,羞愤交加地奔向余恒。 金圣抬起大手挠着胡须,两眼闪烁着森然的光芒,冷冷说道:“余恒!寻不到州门与林一的下落,本尊拿你是问!” 余恒拍了拍身前抽泣不止的女弟,神情顿然苍老了许多。他冲着金圣拱手称是,一老一小缓缓飞离衡天峰。 当余恒来到千里外的一方山谷之,淳于风与几个师兄弟迎了过来,带着怨气说道:“师父!妖族的前辈,不许我等靠近传送阵半步……”下方湖心的传送阵,早已成了他人私物。衡天仙域的修士,再不能由此借道远去。 余恒看都不看下方一眼,兀自黑着脸继续往前。淳于风察觉不妙,忙与几个师兄弟随后跟去,追问道:“师父!您老人家身有伤……” 一口气飞到了万里之外,余恒慢慢停了下来。他抬头仰望着天空那巨大的衡天主星,长长叹了一声,不容置疑地吩咐道:“于风!你等将衡天门弟给老夫尽数遣散,以外出寻人为借口,一个不留……” 淳于风与几位师兄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眼下虽有妖修横行,尚不至于到了自毁山门的地步。 “近十年的忍气吞声,换来的只是倍加屈辱!老夫尚可与之周旋,却是连累了诸多晚辈弟!且听命行事……”余恒交代过后,挥袖祭出一道光芒将那幸免于难的女弟包裹起来,转而冲天飞起。淳于风与几个师兄弟皆神色凝重而不敢怠慢,各自听命行事…… …… 衡日门,一家小仙门。淳于风拜入衡天门之前,曾为此门的前辈高手。 衡日门的赤日峰上,余恒负手而立。居高临风,灵气飘逸。远近的山林郁郁葱葱,景色不俗。而眼光所及处,全无明媚、了无春意! 一位眉目慈和的银须老者匆匆赶至近前,躬身说道:“晚辈舒乐,已将来自衡天门的弟安置妥当!” 余恒微微颔首,犹自远眺而默然不语。 舒乐不敢惊扰,转身悄然离去。 片刻之后,余恒伸手拈须,微微叹道:林兄弟!原来你当年便料定了今日的一切,并早已暗留下后手! 人不知、鬼不觉,州门的高手尽数消失无踪。果不其然,金圣带人前来寻仇。而他扑了空,只将一腔怒火发泄在了衡天门的头上。 林兄弟,你瞒得老哥哥我好苦啊! 不过,其他的七家仙域,同样是度日如年!金圣带着他的四百妖修,已然将界内仙域据为己有。而这皆为罗家纵容之故,用意无非有二。其一对付你林兄弟,其二借机笼络势力! 本待寻雷家出面主持公道,谁想雷云自保不暇而有心无力!现如今,纵然是戈灵都吓得有家难回,更遑论我等无依无靠之人。界外已是混乱一片,界内妖气肆虐尤为不堪! 古人云,大乱必有大治。林兄弟,你若真是应劫之人,当逆流而出,怎会再没了下落…… “师父!门弟业已遣散一空,师兄弟带着门人远避他乡……” 闻声,余恒慢慢转过身来。 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