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事成与否,对方皆以长老令牌与‘破空遁’相赠,令人无从拒绝。 而持有太上长老令牌者,岂不就是等同的存在?出云子的这番厚 爱,着实让人惶恐!他明知闻白子不会放过自己,却依然将自己视作可以火中取栗的那个人…… 还有罗秋娘的玉简,其中是份并不陌生的舆图,还有一段匪夷所思的话…… “师父……” 许是久坐闲闷,又或是置身险地而心头不宁,柳兮湖与师父说起话来。 紫玉抬眼看了下,林一兀自低头沉思。她转向身边的弟子,轻声问道:“何事?” 柳兮湖稍作迟疑,说道:“师父曾严令门下弟子不得与天震门为敌,奈何对方总是寻机挑衅,这才有了我师兄上门杀人一事……”其悄悄打量了下师父的脸色,又接着说道:“我等皆知师父与天震子门主有旧,却不得其详,这才使得两家弟子生出仇隙来…… ” 看着神情生窘而话语吞吐的弟子,紫玉沉吟了下,说道:“林道友不是外人!兮湖,你有话直说便是!” 柳兮湖脸色微赧,说道:“天震子门主对师父颇为忌惮而又不失谦恭……可见两家仙门不无渊源!若两家弟子获悉详情,必将为此消弭仇怨……”其稍显忙乱地垂下头去,暗暗舒了口气。 这女子敬畏紫玉的威严,从来都是温顺少言的模样。而因柳家的缘故引来两家仙门的恩怨,令其心中郁结难消。师父明明与天震子交好,而门下弟子之间却势同水火。任此下去,难免还会生出不必要的纷争。此时此地,若可借机一吐块垒,亦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紫玉却是未想到弟子会说出这番话来,微微愕然。少顷,她抬手佯作撩起发梢,借机掩去神色中的一丝羞意。其眼光回转,只见林一倚着石壁,一手持着酒葫芦,一手托腮,渀若神游天外;弟子兀自垂着头,略显不安。 默然半晌,紫玉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兮湖用心良苦,为师岂能不知!亦罢……”她好似有决断,接着说道:“你我被困于此,尚不知何时才可脱身,为师便分说一二,亦是为了两家仙门的弟子着想……” 紫玉说,她与天震子同出一门…… 那是夏州的一个小仙门,名为鼎元门,其中的弟子大都来自各个家族。紫玉筑基之后,由族中长辈的引荐,便拜入了这家仙门。 天震子乃是一散修,却因为人乖巧而善于钻营,同样成为了这家仙门的弟子。其年轻的时候可不是现在的模样,相貌极为的英俊,加之天资聪颖,很快便于同辈的弟子中崭露头角。之后,他被一个金丹后期的前辈收为亲传弟子,并成为了紫玉的师弟。 拜入师门之后,师姐与师弟免不了要相识一番。貌美端庄的紫玉被天震子惊为天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而对方却嫌弃这个师弟出身散修,秉性不良,品行不端,并对其不理不睬。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冷艳高贵的师姐,让师弟暗暗倾心不已! 天震子获悉紫玉瞧不起自己的原由之后,曾恼羞成怒,亦曾黯然伤神,却依旧是痴心不改。他索性将一腔的劲头用来修炼,倒亦不无所获。 那一年,紫玉的家族生出了变故。受之牵连,其本人凄苦难度。趁此良机,师弟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来讨好师姐。几次三番之后,便有人暗生情愫。 只不过,好事不长久!正待天震子闭关结丹的时候,其师门与别家仙门生出了争执,引得高手上门寻仇。 鼎元门只是一家小仙门而已,经不起多大的风浪! 那一场乱战之中,鼎元门的长辈被杀,弟子死伤无数。而紫玉心有所牵,还是于百忙之中寻至天震子闭关的地方,却已是人去洞空。无须多想,定是那位师弟独自逃生去了。 日久见人心,危难才显真情!那位让自己动了心的师弟,竟是薄情寡义之人! 遇人不淑啊!悲愤玉绝之下,紫玉立誓与天震子一刀两断,一了百了。于其心生死意之时,危情逆转。有神州门的高人途径鼎元门并出手逐退了强敌,这才救下了这些可怜的弟子,并收归门下安置。 心灰意冷之下,自负的紫玉并未拜入神州门,而是返回故土,闭关苦修。结婴之后,她便寻了偏僻的玉山岛开宗立派,创立了属于自己的虚鼎门。 有逍遥之趣,有山林之乐,紫玉守着虚鼎门安稳度日。可谁想两百多年之后,那个冤家又冒了出来,并寻上了门。 往事不堪回首!紫玉对天震子不予理会!而对方却带着一张变丑的老脸苦缠不休,并道出当年的迫不得已。 死水尚有微澜疏影,何况紫玉这个女子呢!而生死关头的背弃,绝不容宽恕!奈不住天震子的纠缠,她便来个翻脸不认人。既然冷嘲热讽无用,还是直接开打吧! 天震子自知理亏,哪里敢与紫玉动手,只得落荒而逃!而他不愿就此罢休,竟是于玉山岛上自立天震门,以示相守相伴之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