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诘道:“一个金丹修士,竟然可以欺负一个元婴修士,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三番两次暗下杀手,如今又用阵法设伏,无不想置我死地而后快!你说说看,我又该如何呢?” 暮色四沉,明月跃上了天空。波光粼粼,涛声如息,荒寂的未央海,于此时多了几分异样的旖旎。 花尘子静静坐着,默默守着阵法。她曼妙的身躯好似与身下的石头融为一体,惟有那双明眸在忽闪着,神情中透着无奈。其只手托腮,忖思了会儿,自语道:“撤去阵法断然不可!放你林一离开此处,只会让洞府大白于天下,那才是大祸来临呢!” 好似了有了计较,花尘子扬声又道:“林一,十日内我若是杀不了你,自会撤去阵法,如何呀?” 林一冷哼了一声,回道:“莫说十日,便是百日、千日又如何?不过,我奉劝你一句,此时撤去阵法未为晚矣……” “咦!你敢吓我?”花尘子佯作害怕的样子,忽而嘻嘻笑了起来。她看着阵法中安然自若的林一,暗暗掐动了手诀,不忘说道:“我就是不撤去阵法,你又能怎样?看我瓮中捉鳖……” “轰、轰、轰——”花尘子话语未落,一阵轰鸣声在这片谷地中响起。 阵法之中,尽为黑雾所笼罩,还有数不清的怪物冲着林一凶狠狠扑去。他操持四象旗阵与之相抗,一时无虞,却是不胜其扰。 这些怪物皆为魔气所化,不知疲倦,不畏生死,一个个凶残而暴戾,如群蚁噬骨一般,冲着四象旗阵,无休无止地撕咬着、轰击着…… 月光明朗,清风习习,静谧的夜色下,未央海的这处小岛上却是好大的动静! 原先的水塘,尽为光芒覆盖,还有不断的轰鸣声隆隆传响。一旁的大石头上,花尘子兴致盎然,一边掐动手诀,一边念叨着,我瓮中捉鳖…… 面对如此疯狂的围攻,面对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女子,林一深深锁起了眉头。 若是没有阵法设伏这一出,林一杀不了花尘子之后,或许早已抽身离去。与其来说,那洞府事不关己,又何必涉身其中。可对方并不知晓地下的石门早已打开,并以此威逼利诱,他又怎会就范。 花尘子如此煞费心机,则必有所图。莫非,她真的是为了那勾陈仙境的图简? 四象旗阵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林一手掌一翻,拿出了乾坤阵盘往下一拍。顿时,阵法稳固起来。他又祭出法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霎时为之一静。其淡淡瞥了下那花尘子,随即双目微阖…… 见状,花尘子不忿起来。随着她十指莲花般绽开,一个个闪动灵力光芒的手诀,如同萤火般划过夜色,倏然扑入那数十丈大小的阵法之中。顿时间,冰凌呼啸,火焰四射,那些个魔物的个头亦随着大了一圈,疯狂挥动着粗大的牙棒涌向了林一的四象旗阵。 如此这般,便是三日过去…… 又一日来临的时候,朝晖之下,未央海披了一层暖暖的金黄。花尘子那张俊俏的面容上,呈现出了一抹倦意。而其面前的那干涸水塘中的阵法,终于消停了下来。 不分昼夜的狂虐,用尽了手段,花尘子还是未能动得林一分毫。不得已,她只得暂且歇息一番,再作计较。看着阵法中那人安然无恙,这女子不禁鼻尖轻蹙,娇声哼了下。一个金丹后期的修士,怎会如此的难以对付呢?若是没有那旗阵防身,我定要你好看…… 撤去阵法,另寻他策?耗去数十年的工夫才探知此处的所在,断然不能让他人,或天道门的同门知晓。若是被师伯获悉此事,这一切怕是与自己无缘了……不!我绝不…… 花尘子的眸子闪动着,神色中现出一丝疯狂的执拗。她胸脯起伏了下,冲着阵法中那人怨声道:“林一,莫要得意!从我便罢,不从,彼此便这般耗下去,直至你寿元终结的那一日!哼!你这是自寻苦头,看看谁能活到最后……” 即便是出言恫吓,花尘子还是带着那似真似幻的稚气,使人难辨真伪。不过,林一还是从其话语中听出了几分的异常。那女子的神情中,少了妩媚,而多了不羁的野性。 “怕你个老妖精不成?有本事便在此处耗上个几百年……”林一冷言相讥。识海之中,突然传来老龙的嗤笑声:“被一个女子困在此处,林小子的脸上挂不住了,哈哈……” 林一眼皮一翻,对老龙的幸灾乐祸不予理会,藏于袍袖中的双手却是暗暗动了起来。 “你……你敢骂我老妖精?”顾不得歇息,花尘子已是粉面绯红,霍然而起。她一手卡腰,一手指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