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真心期望是你杀了郑家的家主,他着实该死了。若不是将郑家的仇怨寄托于源儿的身上,他又怎会惹上你这个祸害呢! 不过,杀孙之仇不共戴天,林一,我必杀你! 思绪一番混乱之后,长吁了下,卫从的神色竟是多出几分萧瑟之意。他冲着身前的墓碑说道:“珠儿,你是个好女人,我却弃你而去。而你为我带来的好孙儿,又弃我而去……这莫不是报应吗……” …… 这是京城的第一场雪。 洋洋洒洒的雪花,不紧不慢地粉饰着这天、这地。入眼处,尽是白茫茫一片。 商水岸边,光秃秃的柳枝成了雪条儿,轻轻摇曳着,偶尔抽打一下行人,便簌簌落下一串雪花。一个年轻人沿岸走着,步履从容,惟有那淡远的眸光中,多了几分追忆的神色。 来至那沿岸停泊的一溜画舫前,年轻人停下了脚步。隐约的箫声传来,间有几声丝竹慢响,使得这冬雪的寒意去了几分,亦使得这商水多了一分旖旎的风光。 “如烟,接客啦……”一个尖利的嗓音传来,画舫多了几分忙乱,随即,四下里一如既往,一如什么都未发生过。惟有那岸边的年轻人神色微愕,又轻轻摇了摇头…… 十字街口,当年的刑场所在。那刑台的一角是新木茬,常用常新的样子,惟有光秃秃的旗杆笔直竖着,独指问天……街角的几株老树尽被风雪遮掩,一时难见桃红。 此时,天色暗淡,华灯初上,漫天飞雪中,京城多了些许凄婉的朦胧! 林一回来了!御剑飞行了两个月,中途跑岔路了好几回,几番折腾下来,他还是于冬至前的一个月赶到了大商的京城。 当来到京城的时候,林一还稍感诧异!城内还好,与过去的情形大致相仿。而城外竟是遍布沟堑,还有无数的兵营,便是大雪天还有兵士在巡逻,颇有些秣马厉兵的架势,莫非大商朝生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改朝换代又如何,这些与林一无关。即便是神识中见到皇城内的两个练气修士,他亦懒得理会,在京城内溜达一圈之后,便在渐沉的夜色中失去了身影。 次日的凌晨,林一便出现在了秦城的大街上,手中却是多了个酒坛子,上面还有‘千秋馥’的酒帖。他顾不得路人的侧目,边走边喝,神色中难掩莫名的快意。 林一身上的酒还有许多,可还是寻至‘千秋馥’的酒坊,人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了数十坛子老酒。那个酒坊的掌柜却是惊喜交加。他惊的是诺多的酒坛子不翼而飞,喜的是柜台上冒出一锭金子来。 …… 秦城并未下雪,却是异常的清冷。行人皆裹紧了衣袍匆匆赶路,惟有林一身着轻薄的道袍,手里拎着酒坛子,颇显另类。来到此处,他无须再遮掩什么。过去,仙人顶与小天坳是他的家。而如今,整个大商都是他的家。 回家的人,就是这般的无拘无束。 行至那熟悉的镖局大门前,林一稍稍驻足观望。门前两个汉子面面相觑,神色中却是生出了几分警觉来。一个年轻的道士,大清早的在喝酒逛街,看着便使人感到诡异。未及这两人多想,对方已飘然离去。 秦城的西门,一个瘦弱的中年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身后还插着一杆卦幡,上面写着秦半仙的字样。林一走过去,对方的腰杆挺直了许多,神色中却是透出三两分的期待。 “这位小道长器宇不凡,真是神仙样人!莫非仙途蹉跎,亟须有人指点一番……”林一尚未近前,那个秦半仙已是按捺不住开了口。他被冷风呛出的鼻涕亦是顾不及擦拭,只顾着露出满目的殷切。 林一笑了笑,不由得想起了一位故人。他随手摸出一小锭金子放在对方的手中,说道:“不妨说两句来听听!” 紧紧抓住手中的金子,秦半仙的神色急遽变幻起来,复又扭动了下身躯,觉得屁股下的石墩坐舒服了,这才双目闪亮,面带笑意地盯着这个年轻道士,嗓音颤抖的开了口:“开门见金,当大发利市!贵人当前,自有时来运转之机!呵呵!”心有所感,却是莫名其妙的感慨了一句,自觉不妥。他凝起眼神,细细打量对方一眼,稍稍迟疑了下,又说道:“我观道长颧骨生峰,华盖骨重,此乃……” 见秦半仙故作玄虚,林一呵呵一笑,拎着酒坛子便欲转身离去,对方却又忙出声说道:“道长命犯天煞,自幼父母早亡,多灾多难,乃克妻克子一生孤苦之相,最终免不了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