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图着跟舒盈闹着玩,舒盈的本事他知道,跑个八百米都要喘气的主。 两个人嘻嘻闹闹地进门时简父已张罗了不少菜,简跃洗好手凑到厨房一闻,回头对舒盈说,“这喷香,一闻就是我爸拿手的红烧肉。” “特意找老何买的黑猪肉,他喂猪可讲究,肥瘦都是有度的,晚上这肉你们好好尝尝,标准的五花肉。”简父拿布把砧板擦了擦,拿了两个削好皮的土豆放着,简跃突然上前一步说,“爸,我来吧。” “你来?”简父还以为他是在说笑,“你从小到大可都没拿过菜刀,把手拉着不划来。” “总要会的,不会做饭怎么照顾媳妇是吧?”简跃站到厨台前拿起了菜刀,低着头,左手四指压着土豆,右手笨拙地在土豆上仔仔细细划过一刀,直听见刀口碰到砧板咔一下的声音,神色才微微放松了半秒。简父大概是看不下去,亲自上前修正他的姿势,“这手弓着,指头往里弯,像这样,对……下刀之前看准点,尽量切得薄一点,片薄了,丝就细,你再试试。” 舒盈站在他们背后,伸着头看简跃的每一个动作,看他对着个土豆如临大敌,宽大的手握着个菜刀紧张得手腕都发硬。这两个土豆,他整整切了有半小时,菜锅里的肉汁都给烧干了,简父忙念着他说,“赶紧的,下锅炒,搁点盐搁点醋就齐活了,这简单,你自己琢磨。” “让我来试试吧。”舒盈没一点忸怩,径自从台子上拿了食用油就往已经点了火的锅里倒,具体倒多少她不大清楚,看起来差不多她就重新把油桶的盖子阖上,没一会,油锅里噼里啪啦的冒出了小油泡,简跃忙叮嘱她,“小心贱着油。” “多大点事——”话音刚落,她就连忙捂起了手,但简跃还没说话,她就把手搁他面前样了样,“不红不疼的,就是炸了点油在小拇指上,一点事没有!”说着,她就顺手抄起了土豆丝一股脑地下了锅。大概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舒盈炒起菜煞有介事,比简跃强不少,看得简父满脸都是笑,抓着简跃说,“你瞅瞅人舒盈,女孩子,比你都本事。” “叔叔,您来帮我看看,放多少盐合适?”舒盈倒完醋之后揭开盐罐时,拿小木勺舀了四分之三勺的盐,搁她眼里,这一锅土豆不少,要入味估计得不少盐,简父却说,“你这还得少一半。” 舒盈想了想,又抖掉了小半勺盐。 学做饭这个念头早不是第一次从她脑海中冒出来,但她实在是太懒,好几次把菜都备齐在了冰箱里,拖着拖着自己又给忘了。中午简父一句话提醒她了,简跃现在不比以前,不能跟在她后面总吃地沟油,饮食要干净、要清淡,这总得自己准备。他们两,一面说着要相互依偎,一面又茫然笨拙的像两个小孩,怎么照顾彼此? 简父许是认为中午的饭菜太简陋,于是晚上补偿了整整一桌的好菜,鸡鸭鱼肉应有尽有,鸡鸭都是自己在院子里围了个栅栏养的,肉质又香又紧。舒盈是成天吃快餐的人,这么丰盛的家常菜难得尝到,心里有说不出的一股暖意。 “哎,这么瘦的姑娘一个人住,也没人照顾着,当警察还经常忙得顾不上吃饭……”简父也知道舒盈的辛苦,一直让简跃给她夹菜,自己斟了二两白酒,细细地品酌起来,时不时瞥过桌上两个年轻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的,心里一颗大石头也是落地了。忙活到他这个年纪,可不是就等着儿子成家立业这一天? 他颇为欣慰,一杯酒喝得极有滋味,搁下饭碗就要出门,说是要去找隔壁邻居打麻将。简跃知道自己父亲喜欢酒后打两牌,也就没拦着,何况这里民风淳朴,打牌都是图个乐,玩得都是小钱。不过简父前脚刚踏出门,他就想起一件事来,今晚他是跟舒盈睡一张床吧? 整间屋子就两个卧室,简父卧室里的是单人床,他自然是睡自己以前睡过的房间,木头床有些旧,但宽敞,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舒盈着手把干净的床单铺上时,简跃正在浴室里洗澡,她套着枕套就想到了同一个问题。 跟简跃……她是太熟悉了。 两个人的第一夜就是入警校的那一年,趁着没事跑到市中心逛街、看电影,一不小心时间就迟了,回去校门也肯定关了,不如就在旅店里过一夜。本来就是热恋期的男女,前半夜还矜持着规矩,后半夜索性就放纵起来了,到后来,有事没事出去过个夜都是常态。 她抱着枕头坐在床上,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怔怔地看着被套上的花纹发呆。一抬头,就见简跃搭了条毛巾在头上半裸着走进来,未干的水珠从白皙的皮肤上滚落,精瘦的腹部上隐约可见曾经肌肉的纹路。她试图让自己保持淡定的目光与他对视,内心默默地念叨着“这有什么,就一副皮相罢了,又不是没看过,当年也曾经把他生吞活剥、拆骨入腹过,还不就是那样……” 简跃擦着头发站到她面前低头问,“你脸红什么?”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