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跟何牧阳约定的地方,何牧阳人已经坐在那儿了,冲他们招手提醒他们位置。 他们人还没走过去,何牧阳已经起来给他们把茶水给倒上去。 倪梓坐下就问:“就你一个?女朋友呢?” 何牧阳胸口中了一箭,“别提了,八百年前就分道扬镳了。” 倪梓摸着杯壁取暖,“这是第几个了?” 何牧阳胸口又中了一箭,“我出门倒个垃圾耽误了一分钟回来,她都要打听我路上是不是碰见女孩子跟人搭讪了,”他说完转向检易问:“换你你受得了?” 检易一本正经说:“我耽误一个小时她也不闻不问,我确实受不了。” 何牧阳:“……” 倪梓问:“那你为什么耽误了一分钟?” 何牧阳叹气,“我就在门口抽了根烟。” 菜前前后后一道道摆上桌,整台桌子除了放碗筷的一点位置,几乎全占满了。 倪梓笑笑说:“这么破费?” 何牧阳站起来刚夹了块鸡翅,愣一下说:“哦,没事儿,反正检易买单。” 倪梓:“……” 买单的检易看着这一桌大鱼大肉,站起来去洗手间冷静去了。 趁着他上洗手间走开了,倪梓问:“国庆前两天我看见检叔了,他现在回去了么?” 何牧阳点点头,“他过去你那里了是么?你看见他了?” “那天,我跟检易说起他,检易的反应……”倪梓回想了一下,说:“还有有些抗拒,但是反应没有以前那么厉害,我想他是不是自己慢慢地在接受。” “你跟他说了?”何牧阳忽然紧张,“他不知道检叔在我那儿吧?” 倪梓好笑:“我没跟他说,就是提了一下。” 何牧阳这才松了口气,“时间过去那么久,与其说他对检叔是怨恨,倒不如说他是不愿意面对,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光是爆发型人格障碍这一点毛病就能纠缠他一辈子,而且患有人格障碍的人,思想会比较偏执,拧巴,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扔进牛角尖儿里。 检叔这人是真不坏,性格刚直,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有时候会因为刚直颇受赏识,有时候会得罪人。 在部队里他有一个出生入死的生死之交,尤其是那些共患难的日子,会在人心里迅速滋生革命情谊。 检叔退役之后回到家里,那年检易九岁,检叔闲着没事就会教检易散打,擒拿,何牧阳有空也跟着学,那时检易还想过以后自己会进部队。 一年之后,检叔的战友也退役了,从那时候开始两人经常聚在一起喝点小酒,回忆部队的生活。 那时候检易对这位叔叔印象不太好,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神不太和善,让人感觉不太舒服,看着也没什么精神。 半年后,检易忽然发现爸爸变得不太对劲,那位叔叔不再来了,爸爸喝酒抽烟的次数比以前多了,脾气暴躁了,醉酒之后对妈妈动辄打骂。 检易去阻止的时候,经常被波及,磕破脑袋,撞到腰背,身上总能见到淤青。 一开始他只是恐惧。 后来上学的时候,他把同学打了之后他才知道,他自己也会因为愤怒而动手打人,这个时候他对爸爸没有恐惧,而是愤恨。 有一天检叔走了,离开家之后就没再回来过。 后来检妈妈告诉检易,爸爸性情大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