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飞机猛地一颤,随后剧烈地抖动起来,而原本黑暗的机舱中,也突然亮起了灯光。美丽的空中小姐神色紧张地出现,沿着过道快步走过,提醒着大家系好安全带。 旁边的萌萌和周语都被惊醒了,她们一边随着机身抖着身体,一边将座位两侧的安全带拉过来扣上。 “怎么回事?”萌萌问。 我赶紧调整情绪,避免让任何人看出我的悲伤,然后耸耸肩膀,玩世不恭地说道:“在三万英尺高空的一个铁管子里,还能遇到什么好事?十有八*九是乱流吧……” 话还没说完,一股巨大的力量通过安全带将我们猛地向下一拉,我清楚地意识到这是飞机在急速下降,可能真的遇到麻烦了!过道上还未来得及走回座位的空中小姐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机舱里的灯光灭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在忽明忽暗。 “啊!”萌萌大喊。我心头一紧,望向舷窗外,可是窗外漆黑一片,除了随着我的视线抖个不停的半个月亮,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所幸下落没有持续多久,飞机就又开始爬升了,但机身依旧摇晃颤抖,萌萌紧紧抓着我的手臂,说道:“我就知道,老天爷赐给我美貌和财富的同时,还给了我聪明的大脑是有原因的,他想提前毁灭我!” 周语一边抖着身子一边说:“要我说,坐俄罗斯的飞机真心不靠谱,切尔诺贝利事故就是这帮俄罗斯人搞出来的,安全性有黑历史啊!”说完,她将一串佛珠拿在手里,开始闭着眼睛扒拉珠子,嘴里还念念有词。 “o,mygod!我还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我还没结婚啊!”萌萌开始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 念经的周语被她吵烦了,皱着眉头望着我:“q*q,说句话!” 我侧过头目光淡然地瞥了她们一眼:“抱歉两位,在这样的时刻,我真的不准备说话了,我只想静静坐在这里,让我的一生在脑海里一一闪过!” “啪!”我们座位顶上的氧气面罩落了下来,萌萌被吓呆了,竟然停止了哭泣,一动也不动了。我自己带好面罩,又赶紧拉过她的面罩给她套上,隔着面罩劝她:“别难过,往好的方面想,明天我们的名字就能上报纸头条了。” “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周语终于忍不住吼了我,但她的吼声隔着面罩听上去有些瓮声瓮气。我翻翻白眼,将头靠在椅背上,任凭飞机将我抛上拉下。 我的淡定不是装出来的,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怕死,跟无休无止的心痛相比,死亡不但干净利索而且一劳永逸。 不过,我们注定命不该绝于此机。经过一番有惊无险的颠簸,飞机还是在莫斯科平安着陆了。伴随着机舱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萌萌擦干眼泪开始兴奋地自拍。我默默穿好粉蓝色的羽绒服,取下随身的行李,催促着周语和萌萌,随着人流朝外走。 走出机舱门,一片雪花飘到了我的脸上,我抬手将它轻轻拂去,同时张圆了嘴巴轻轻惊叹了一声,吐出的呼吸瞬间就变成了一片白雾。我深深吸一口凛冽而清新的空气,一种错觉向我袭来,仿佛此时的自己走进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冷冻箱,所有的一切,都因为覆盖了一层冰冷的寒气而显得非常不真实。此时天还未亮,放眼望去,整个机场除了跑道以外,到处都覆盖着冰淇淋般的皑皑白雪,或黄或白的灯光映照在上面,一层冰冷澄净的莹光。 走在我前面的周语一缩脖子,说道:“莫斯科真冷啊,都下雪了!”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是呀,冷得我都激凸了。”说完,我用膝盖顶顶她的屁股,催促她快点走下舷梯。 萌萌和周语在我前面兴奋地边走边叽叽喳喳,我则沉默而机械地拖着脚步,跟在她们后面。我的心还沉浸在失恋的情绪里,对任何人、任何事似乎都失去了兴趣。 我们拿了行李,办完了各种手续,走出了“国际到达”的大门。 一位中年俄罗斯大叔高举着“ims*m”的接机牌,非常显眼地立在出口处的醒目位置。待看清大叔身边站姿挺拔的棕发帅哥竟然是伊万时,我们三人不约而同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周语和萌萌一边激动地绕过栏杆跟伊万打招呼,一边对我挤眉弄眼。 伊万笑着跟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