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嫤瞪他,“那是因为你的血都流干了!” 他笑着没有反驳,能跟她这样坐在一起说话,是他这辈子的渴求。他忽然想起廊下她的呓语,忍不住又问:“叫叫,你方才说什么?” 陶嫤已经快忘了,指挥白蕊把铜盂放在床边地上,接过巾子泡了泡水,扭头疑惑地问:“什么?” 江衡紧紧盯着她:“你说对我什么?” 给他擦身子这种事,她不想让丫鬟动手,反正又不是重活,索性自己来了。面对他的逼问,她仔细想了想,总算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坐在床边擦拭他的双手:“你听到我说什么了?” 江衡不舍得累着她,便接过她手中的巾子,自己把双手和双臂都擦了一遍,尽量不牵扯伤口。“你最喜欢谁?” 他擦完之后,陶嫤接过巾子洗了洗,好好的一盆水霎时变成血水,跟她的小脸一样红。 陶嫤粉唇抿了抿,小声地说:“你。” 江衡哑声低笑,喜爱不已地捧住她的头碰了碰,“我也是。” 陶嫤脸皮薄,说出这种话已经是极限了,她让他老老实实地躺回去,继续给他擦身子,“你别乱动。” 江衡拉着她坐到床边,“我自己来,你坐着就行。” 他虽然受伤,但还不至于不能动,小心一点就不会牵扯到伤口。江衡把胸前揉搓一遍,到后背时他却碰不到,陶嫤见状上来帮他:“还是我来吧。” 江衡不肯交给她,看着她的肚子说:“你怀着孩子,我怎么舍得让你来?” 陶嫤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她大眼睛里闪着光,清澈明亮,呆愣愣的,像极了一只无害的小白兔。江衡觉得她可爱极了:“叫叫,本王要有孩子了,对么?” 陶嫤还打算等他伤口处理好之后再说的,没想到他却已经知道了,顿了顿,“大夫说才一个多月……” 江衡腾出一只手,把她揽到怀里来,宽厚的手掌带着她贴到自己胸口,重复地说:“本王要有孩子了。” 大抵觉得不真实,实际上从丫鬟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就觉得很不真实。飘乎乎的,有点不知所措。他活了三十多年头一回有这种感觉,这是陶嫤给他的,她把自己送给了他,还给他怀了一个孩子。 江衡胸腔被一股柔情充满,低头贴着她的脸颊,爱不够一样:“你说会是儿子还是闺女?” 陶嫤想了想,“我怎么知道。” 然而这不影响江衡的喜悦之情,他咬着她的耳朵,一遍遍地重复他要当爹了这个事实。 起初陶嫤还愿意抱抱他,配合他一应一答,后来渐渐地不耐烦了,捂着他的嘴巴抗议道:“别再说了!” 江衡任由她捂着,看她的眼神几乎可以称得上含情脉脉了,里面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把她整个人都化进去。 陶嫤以为他还会喋喋不休,没想到他拿下她的手,放在手心反复摩挲,徐徐道: “瘦了。” 陶嫤忽然有点想哭,可是今天哭得太多,她怕他笑话,强忍住眼泪:“谁叫你回来这么晚。” 江衡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对不起。” 这一句话勾出她所有的委屈,泪水盈眶,无声地从脸颊滑落。她呜哇一声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我都担心死了!” 江衡摸摸她的头,宠溺地笑,“对不起,让我的宝贝担心了。” 陶嫤抽了抽鼻子,横下心道:“对不起没用。” 他只好问:“那怎么才有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