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没有茶肆茶楼,陶嫤便将他请入府中,今儿个陶临沅和陶靖似乎都不在府中,正堂无人,正好方便他们说话。 她来不及喝口茶润喉,问他道:“你找我有急事么?” 周溥颔首,他此行特意准备好了笔纸,跟她借了砚台之后,蘸了蘸墨汁便在纸上写字,“我听说你要与魏王定亲。” 陶嫤结果那张纸,粉唇不自在地抿了抿,“嗯。” 她忽而想起一事,着急地问:“你怎么知道的?这阵子你在哪里,住在哪儿?过得好么?” 被她关心,周溥很有些高兴,虽然明知无关男女之情,但还是弯唇在纸上写下:“我在宫中太医院,过得很好,三姑娘无需担心。” 宫里?太医院? 陶嫤惊诧地盯着这几个字,喃喃道:“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你竟进宫去了……你怎么进去的?”她一想,到底不笨,“是宁昭仪么?” 周溥颔首,没在这方面多做笔墨,顿了顿继续写道:“你可还记得魏王最终的归属?” 陶嫤看着这一行字,她当然知道魏王最后的结果,他成了大晋的君主,是最尊贵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记得。” 他垂眸,在纸上写:“你想清楚了么?高处不胜寒,依三姑娘的性格,不适合那个位子。” 这个问题其实陶嫤想过很多遍,如果她嫁给江衡,以后是不是就成了皇后?万一江衡以后收了佳丽三千呢?转念一想,他上辈子没有多少女人,这辈子有她在,他更加别想收别人。至于皇后这个位子……以后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她是为了嫁给江衡,又不是嫁给那座龙椅。 陶嫤看向他,唇边弯起一个娇软的弧度,“周大夫是为了我好,但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谢谢你特意来跟我说这番话。” 周溥心里苦笑,其实他没有她想得那么君子,他居心不良,来这里最大的目的是为了见她。如果她是被逼迫得还好,他就算想尽办法也要解救她于困苦之中,偏偏她心甘情愿,他没有插足的余地。 提笔的手停滞良久,他始终说不出祝福的话,最后只写下一句:“三姑娘至今还有遗憾吗?” 陶嫤不明其意,“我最大的遗憾,就是以前没有护住阿娘。如今已经不一样了,再无憾事。” 他写道:“景绩以前家破人亡,如今家人安康,理应知足。却有一事,始终不能如愿以偿。” 陶嫤好奇地问:“什么事?” 他笑了笑,不肯再写,起身准备告辞。 怎么有这种人,把她的胃口吊起来,却就这么走了! 陶嫤不满地鼓起腮帮子,“你到底说不说?万一我能帮你实现呢!” 他深知不能,写下对她的谢意,踅身走出堂屋。 陶嫤叫了他一声,让下人把他送到门口,“你若是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我会帮你的。” 周溥敛眸,没有回头。 他两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亲口叫一声她的名字。 旁人都叫她叫叫,多可爱的小名,跟她一样娇憨可爱。如果他不是哑巴,多希望能当着她的面叫她。 叫叫,叫叫。 * 从宫中出来后,江衡直接去了慧王府。 他平常很少来这里,让门口的阍者吃了好大一惊,连忙进去通禀慧王。慧王还没出来迎接,他便开门见山地问:“江葛那小子呢?” 阍者惕惕道:“少爷在后院。” 江衡大步往里面走,“叫他出来见本王。” 他没有去正堂,而是直接停在前院,院里一边的架子上摆着刀枪棍棒,他上去挑选了两样兵器,威风凛凛地站在中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找茬的。实在太吓人了,仆从擦了擦汗,慌慌张张地去把慧王和江葛一起请来。 魏王不来则已,一来惊人,不知道少爷又犯了什么错?竟然惹得他动如此大怒。 不多时慧王赶来,后头跟着懒怠松散的江葛。 慧王江衍比江衡大了三岁,五官跟江衡有几分相像,不过他比江衡更老成,也更深沉,轻易猜不透他的心思。他到跟前笑问:“三弟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