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亭里,把庄皇后跟殷岁晴的对话听了个真切,其中包括江衡的那一部分。 但是她不好说,于是摇了摇头道:“姑娘去了便知道了。” 很快两人穿过月洞门,来到后院的八角亭下,陶嫤见亭子周围用幕篱隔开,只有一面透风。她从那一面走了进去,里面坐着庄皇后和殷岁晴,她盈盈施礼:“见过皇后娘娘,阿娘。” 庄皇后把她叫到跟前,让她坐到自己身边,上下打量了下,“几日不见,叫叫越发标致了。难道是因为行过笄礼?怎么瞧着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陶嫤笑吟吟地睇去,“皇后娘娘是知道我要行笄礼,特地来看我的吗?” 殷岁晴禁不住点了点她的额头,“跟皇后说话规矩点,没大没小。” “不妨事。”庄皇后一点也不介意,以前看她是单纯的喜爱,自从江衡跟自己表明心思后,她便拿看儿媳妇的眼光看陶嫤了。总觉得是她把江衡解救了出来,如此一来,看她就更加顺心顺意了。“旁人跟本宫说话太拘谨,还是叫叫这样好。” 桌上摆着一碟杏仁豆腐,谁都没有动。陶嫤见它白白嫩嫩,顿时馋起来,“阿娘,我想吃这个。” 殷岁晴嗔她,“就你是个贪吃鬼。” 她吐了吐舌头,舀了一勺放入口中,甜腻腻的,入口即化。 陶嫤刚要吃第二口,庄皇后便问道:“叫叫,方才我跟六姑娘才说起你。” 她疑惑地抬起黑溜溜的眸子,“说我什么?” “说你刚行笄礼,应当早日寻一门好亲事才是。”庄皇后把桌上的糕点往她面前推了推,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如今她跟江衡八字还没一撇,她便迫不及待地想对她好,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她跟前。毕竟是她千盼万盼才得来的好儿媳,她当然得替江衡看牢了。 陶嫤轻轻地哦了一声,她不傻,庄皇后既然这么说,她便已猜到大概了。 肯定是江衡跟皇后说了什么,才把皇后娘娘这个救兵搬过来,企图说服阿娘。可是叫她来做什么?这几天她可一点说话权都没有。 庄皇后问她:“叫叫有中意的男子么?说出来本宫为你做主。” 她们在亭子里说话,没人注意到后面正有一人过来,隔着一层幕篱,他就站在十几步外。 江衡跟楚国公下完棋后,原本想来后院看看情况,未料想陶嫤也在这里。于是他不急着上前,正好听到庄皇后的问话,索性站在这里听她怎么回答。 陶嫤抿了抿嘴角,她迅速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慢吞吞地道:“……没有。” 庄皇后顿了下,差点吞口而出—— 魏王不算么? 好在忍住了,她在殷岁晴脸上一扫而过,见她垂着眼睑,没有表态,想来是有点妥协了,遂又问:“叫叫在松州住在魏王府时,觉得魏王如何?” 陶嫤掀眸,想了想道:“魏王舅舅为人端正,和蔼亲切,对我也很好。” 殷岁晴转过头,嘴角隐有笑意。 庄皇后扯了扯嘴角,说不出的滋味,“本宫记得魏王曾救过你两次性命,这可是真的?” 这句话勾起了陶嫤一些不好的回忆,在客栈的那一夜,以及在普宁寺路上的那一幕。她脸色微微凝滞,点了下头道:“是真的。” 庄皇后主动握住她的手,慈祥地拍了拍,“你觉得魏王此人如何?” 她眨了眨眼,“很好啊。” 到了这时候,委婉什么的早就烟消云散了,赶紧把儿媳妇领回家才是正经。庄皇后深吸了口气问:“叫叫,你对他是什么心思?” 陶嫤没有出声。 她又问:“如果让你当魏王的正妃,你愿意么?” 一时间亭里所有人都看着她,包括殷岁晴也收回目光,静静地等她回答。 亭子外面,江衡的目光落在幕篱后面的小小身影上,她侧坐着,他只能看到她的侧脸。 小姑娘唇瓣微翘,笑容僵在脸上,眼神有点迷茫。 * 半响之后,庄皇后唤她:“叫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