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自己的骄傲,那些求饶解释的话,她向来不屑说出口。就算阴谋诡计被抓了个现成,她也毫不慌乱,相反的,竟有一种解脱之感。 江衡问她:“为何要这么做?” 她低头,许久才道:“没有为什么。” 毫无理由,就要毁了一个姑娘的清白!而且这个人,是跟她一起长大的手帕交,她们以前关系多么好,成天玩在一块,谁知道会走到这一天? 江衡气笑了,“玉照,你可有想过宜阳公主知道后是什么反应?” 听到这话,何玉照脸上才露出一丝慌乱,她唯一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人,便是父母。上一回她要害那只豹子,被他们在正堂用家法狠狠打了一顿,从此将她关在定陵侯府里,一年都没能出去。她一开始以为他们会站在她这一边,没想到他们公正得很,对她毫不徇私,若是让他们知道,她这一辈子都别想好过了。 何玉照朝他摇头,终于开口求他,“舅舅不要告诉我阿爹阿娘,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做了。” 江衡没有动容,“这事不是我说了算,被你伤害的人是陶嫤,你应该听听她的想法。” 说着让人看住她,对李鸿李泰道:“去请定陵候和宜阳公主来,顺道去楚国公府,把广灵郡主也叫来。” 李鸿李泰领命,这就下去行事。 何玉照叫道不要,她开始拼命挣扎,想从那道人墙里逃出去。奈何她毕竟是个姑娘,力气怎么能抵得过好几个男人,末了她筋疲力竭,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无望地看向江衡,他正坐在一张矮几后面,桌上摆着热茶,好像对她的挣扎一点都不在乎。 何玉照问:“舅舅真要这么对我么?我是阿娘的女儿,您就算不管我,也要看在阿娘的面子上!我要是出事了,您真的会高兴么?” 江衡没来由地想起陶嫤曾经跟他说过的话。 那天他闯入她的闺房,跟她说起这件事,她曾经问过他两个问题。 “魏王舅舅会公正无私吗?” “不会徇私么?” 他当时怎么回答她的?他说了不会,他只对她一个人徇私。 现在想起来,那姑娘就像猜到他会动摇一样,故意提醒他一遍。转念一想,她怎么会知道对方是何玉照,一定是他想多了。 江衡摇了摇头,重新睇向何玉照:“玉照,这是两码事。若人人都跟你一样想徇私枉法,这天下迟早有一天会大乱。” 何玉照不服,“我只是要毁坏她的名声,不是要她的命!我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江衡厉声:“名声对一个姑娘家多么重要,你难道不知道么?” 她霎时噤声,正是因为知道,才要这么做。 她被江衡训得没了声音,渐渐瘫坐在地上,双目失神,惘惘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 楚国公府距离这里比定陵侯府近,陶嫤先一步抵达此处。 李鸿去国公府找她时,她大约猜到是什么事了,殷岁晴想一起跟来,陶嫤担心她受刺激,便没让她跟来。一路上她坐着马车,不断地问李鸿到底什么事,偏李鸿的嘴巴严严实实,怎么都撬不开。 马车左拐右拐,终于抵达永平坊一个小角落。 陶嫤走下马车,看着这个简陋的院子,皱了皱眉,走了进去。刚进大门,便看到院子里的光景,果真跟她想的一样,院子里围着十几个士兵,何玉照站在中间,黯然失色。 她没有表情,脑子里只闪过四个字。 天道循环。 虽不知江衡用了什么法子捉住她,但既然查明了真相,对她来说便是好事一桩。她心中冷笑,面上却迷茫地走到江衡跟前,“魏王舅舅叫我来做什么?” 江衡让她坐下,“你不是想知道是谁害你吗?本王为你找到了。” 她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