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地握着手指头。 陶靖忽地笑起来,接过婆子手里的合卺酒,“娘子能喝酒么?” 孙启嫣耳根红了红,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么乖,真是让人想欺负。 合卺酒一人一杯,新郎新娘缠着胳膊喝下去,她太紧张,浑身都是僵硬的,不小心被酒呛进了喉咙里,可怜兮兮地咳嗽起来。陶靖替她顺了顺背,又用拇指拭去她嘴角的酒液,“别怕,我会对你好的。” 这一句话就像冰天雪地里的氅衣,结结实实地盖在她身上,温暖又安定。 孙启嫣真的安心不少,红着脸看他,伸手去够他的衣摆,“你,你等会还要去前院么?” 陶靖笑着点头,“前面还有许多人等着,不去怎么行?” 说罢安抚她,“你若是累了就先歇下,不必等我。” 她抿了下唇,固执地摇摇头,“我会等你的。” 不知为何,陶靖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他拉低了声音嗯一声,“等我也好,正好还有许多事做。” “……” 等人走后,孙启嫣脸上的温度久久没褪下去。 她刚才说了什么?她怎么那么不知羞,还说要等他,万一被他误会了怎么办! 就算想解释也晚了,她悔恨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婆子见她脸红得厉害,暧昧地笑了笑,“老奴到外面守着,姑娘饿了可以先吃点东西。” 她没出声,这会什么都不想说。 屋里只剩下她的两个丫鬟,龙凤花烛照亮了一室光景,她懊恼地把头埋进臂弯里,任凭丫鬟怎么叫都不答应。 * 陶靖的脑袋搁在窗台上,偷偷观看新房里的光景。 大哥跟启嫣姐姐说了什么她听不清,只看到自从大哥走了后,孙启嫣便一直坐立不安,脸红得不像话。 她偷笑两声,收回视线,步伐松快地走出了晋宇轩。 这样再好不过了,每个人都圆圆满满的,是她梦寐以求的结果。 正要到前院寻找阿娘,转了一圈不见殷岁晴踪影,听婢仆说她方才便回去了。“夫人刚走,应当尚未走远,姑娘可以去门口看看。” 陶嫤举步往门口走去,远远地瞧见楚国公府的马车停在门口,马车前站着一个人,正是殷岁晴无疑。 她扬起笑脸,正要到跟前,忽地看见殷岁晴对面还有一个人。定睛一看,居然是她阿爹。 陶临沅的神情有点激动,“岁岁,是不是真的?” 他刚从宾客口中得知瑜郡王去楚国公府下聘一事,这不眼巴巴地向她求证来了。殷岁晴不回答,转身要上马车,他猛地擒住她的手腕,“日子定在何时?” 殷岁晴腕上一痛,不满地挥了挥,奈何没挥开:“陶侍郎自重!” 又是陶侍郎,他厌烦极了这个称呼! 陶临沅眉头一凛,执意要问:“告诉我,在什么时候?” 殷岁晴是真生气了,腾出另一只手挥过去,他猝不及防,被打了一个巴掌。啪地一声,无比清晰。 “以前的事就过去了,你不要再纠缠我。”她一字一句道,眉眼里皆是无情,“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多看你一眼。陶临沅,你好自为之。” 说着抽出手腕,弯身走入帘内。 车夫没有耽误,挥起长鞭便往前走,没多时已离开陶府。 陶嫤站在门后,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这可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啊。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