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了三排,刀枪棍棒,长矛长戟。另一边是很大的空地,以供平时习武之用。 院里下人正不断地往屋里抬水,陶嫤走上询问:“魏王可否在院里?” 仆从答:“回郡主,在屋里。” 正室直棂门半开,两个仆从进进出出地抬水,看模样江衡是要准备洗澡。陶嫤立在门外,叩了叩门:“魏王舅舅。” 里头无人回应。 她又敲了两声:“魏王舅舅,有人给你送茶叶。” 半响之后,江衡边系衣带边从里面走出来,“谁送的?” 江衡才从军府回来,一身的汗,本想先洗个澡准备明天的上巳节,没想到衣服才脱了一半,这个小不点就找上门来了。没有办法,他只得重新再穿上。 陶嫤见他衣衫不整,捧着茶罐的手一滞,最后仍是递到他跟前:“秦府的秦泓公子,他俩的时候你不在,便让我转交给你。” 秦泓? 江衡眉心微蹙,他跟秦泓交情不深,无端端他为何要送他茶叶?何况他也不喜欢喝茶。 江衡很快捕捉到另一个重点,“秦泓来时,是你去接见的?” “嗯哪。”陶嫤松快地点了点头,不以为意道:“来者是客,当时府上没人,只好由我过去了,你不介意我多管闲事吧?” 倒不是多管闲事的问题,听说那秦泓是风流之人,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去见他,总归有些不妥。江衡告诉她:“日后再有这种事,直接交给管事处理即可,你不必为此费心思。” 陶嫤听话地哦一声,她捧茶罐捧得手都酸了,可他还是不接,“这茶你到底要不要?” 说完补上一句:“我方才试了一下,还挺好喝的,魏王舅舅若是不要,我便替你收下了。” 想到这茶是秦泓送的,江衡一只手接了过去,“拿来吧。” 陶嫤的两只手总算解脱了,要知道那罐子可不轻,但从外面看去,一定价值不菲。她活络两下手臂,兴致盎然地问:“上回魏王舅舅说上巳节带我出去,咱们何时出发?” 她盼望明天盼望许久了,整张小脸写满了“我想出去”。 江衡哑然失笑,没见过这么心急火燎的,“明天亥时左右出发,去沪江边,舅舅带你玩一整天。” 陶嫤双眸程亮,“好!” 于是便乐颠颠地跑回自己院里,开始准备明天要穿的衣裳,还有要戴的珠翠首饰。 江衡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唇边笑意许久未消,待仆从上前询问:“魏王,再不洗水就凉了,可要小人再去烧点热水?” 江衡收回视线,踅身往里走:“不必,最近天有些热,水凉一点正好。” 走到一半,把手里的双耳盖灌交到仆从手上:“把这东西收起来。” 仆从不解:“收到哪儿?” “随意。”江衡边走边道,“放到仓库也行。” 仆从明白了,转身下去照做。 * 翌日天一早,陶嫤起了个大早。 她坐在镜奁前,捧着脸颊看里头笑吟吟的姑娘,连自个儿都不知为何这么高兴。 白蕊笑话她:“姑娘是不是被闷坏了?以前出门也没见这么高兴过。” 可不是嘛,以前在长安城,她隔三差五就到街上转一圈,目下来了松州半个多月了,竟然一次都没到街上去过。 陶嫤换上白绫番莲纹对襟短衫,下面穿红色石榴裙,红与白交替,她盈盈一立,像一株含苞欲放的梅花,娇艳又纯真,融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