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配合地咬了一大口,正在此时,听到门口传来崔夏的声音,转头一看,果真是周溥回来了。 他去街上买了辆新的马车,把行李都装了上去,另外重新买了一些路上需要的干粮和救急的药材,这才回到客栈。 正要上楼,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周溥转头一看,陶嫤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包子笑眯眯地看着他。 她对面的魏王没什么反应,低头喝粥。 周溥对她回以一笑。 * 一刻钟后,陶嫤在客栈门前跟周溥告别。 因为一年后还能见面,陶嫤昨晚离别的愁绪一扫而空,站在马车前对他道:“那我们长安再见吧。” 崔夏拿出一个药方交到白蕊手上,解释道:“这是我家公子研制药丸的方子,请郡主收好,日后那十颗药吃完后,还能找大夫照着这方子熬制。” 这可是能救陶嫤性命的药方,白蕊不敢马虎,郑重地收好。 陶嫤踩着脚凳上马车,将军紧跟在她身后,待到帘子放下,前面折冲校尉喊了声出发,马车缓缓启程。 陶嫤掀开布帘往后看去,一直走出很远,周溥还在客栈门口站着。 直至马车走出了城门,白蕊突然咦了一声。 “姑娘,这药方后面好像还有字。” 陶嫤没放在心上,“什么字?” 白蕊一字字念了出来:“明徽二十二年,六月初三。” 她疑惑地抬头,“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说完,见陶嫤好似被雷劈了一般,僵硬里坐在那里,她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姑娘怎么了?这个日子是什么意思?” 今年才是明徽十三年,周大夫为何要写九年以后的日子? 白蕊不知内情,可是陶嫤记得一清二楚,那一日是距离殷岁晴忌日还有两天的日子,也是她上辈子死的那一日。 周溥为何会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这一天? 陶嫤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她以为自己重活一次已是不可思议,难道周溥也重生了?否则他怎么会记得这一天,还特意写在纸上? 若真这样,那一切的变化便能说得通了。 他知道上辈子家里的下场,于是想办法改变了家人的命运,也改变了自己的。他知道她患有心疾,所以开始学习医术。来长安一趟,只是为了救治她的心疾。 陶嫤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的手不受控制微微颤抖,多想立刻就回去找周溥证实。她不管不顾地掀开帘子,朝车夫道:“停车,停车!” 前方江衡听到动静,折返到马车旁边,“怎么回事?” 陶嫤着急得很,帷帽下的声音带着颤音:“魏王舅舅,我要回去找周溥,我有事要问他!” 江衡问道:“何事?” 她没法跟他说,可是她真的想向周溥问清楚,陶嫤握着木板的手渐渐收紧,“很重要的事……” 正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城外军队驻扎的地方,赵斌已经把人数请点完毕,只等他们回来便可以赶路。 陶嫤看向前方,抿起粉唇。 他们赶路要紧,她若执意要回去,一定会耽误他们的行程。 可是…… 如果不问的话,这一年她恐怕都没法安心。 陶嫤挣扎良久,最后挫败地垂下双手:“没事了,我们走吧。” 这一切看在江衡眼里,就成了她舍不得周溥的表现。 小姑娘重新进了马车,江衡骑马回到队伍前头。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