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嘛,正如宜阳公主说的那般,小姑娘家吵吵闹闹再平常不过,没两三天便和好如初了。 不过这句话在陶嫤身上行不大通,她跟何玉照,只是面上装得要好罢了。该不顾忌情面的时候,她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何玉照不知她心中所想,端着一个白釉绘水仙纹的碟子过来,碟子里放着一条烤得金黄的鲤鱼,“叫叫,这是我哥哥亲手烤的,他烤这些东西可有一手了,你快尝尝。” 陶嫤从白蕊手中接过玉箸夹了一口,滋味确实不错,鲜香细嫩,“嗯,很好吃。” 何玉照咧嘴一笑,让她的大丫鬟翠眉分给陶妘和陶娴两人,“我吃着也不错,可惜刚才鹿肉吃多了,这会儿吃不下了。” 正好陶娴与她相反,她吃了好几块鹿肉,又把这条烤鱼吃得一干二净,末了佯装矜持,心满意足地擦擦嘴:“味道还不错。” 就是这副拿腔作势的模样,让陶嫤很不喜欢。 陶妘从头到尾没吃几口,她只顾着喝茶,不一会儿就变了脸色,一脸复杂地放下茶杯,捂住肚子。 这一幕被陶嫤瞧见,不必想便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她喝了那么多水,估计该忍不住了吧? 果不其然,陶妘站起来对她道:“阿姐,我去那边走走。” 她不必说,几个姑娘也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心照不宣,没有说什么。陶嫤不想跟何玉照待在一起,遂站起来道:“等等,我跟你一起。” 陶妘等她过来,两人领着丫鬟,沿着湖岸一起往林子另一边走去。 留下何玉照跟陶娴没话说。 何玉照拿着花环在手里端详,举起来多次想戴在头上,但一看到对面的陶娴,便都放弃了。 陶娴一心想讨好她,笑着道:“玉照姑娘生得美,戴这个保准比您头上发簪还要好看。” 真是个不会说话的。 何玉照撇撇嘴,没有搭理她的话。 * 那边陶妘和陶嫤走出一段距离,陶妘回头看了看,见已经看不到那边的人了,才拉着陶嫤转到一棵梧桐树后,“阿姐跟我到这里来。” 陶嫤摆了摆手,站在原地没动,“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陶妘疑惑地看她:“阿姐难道不是……” “我只是想出来走一走。”陶嫤跟她解释。 若非逼不得已,她是一刻钟都不想待在何玉照身边,生怕自己忍不住对她动手。还不如借机跟陶妘出来,清净清净。 陶嫤往林子外面走了走,站在湖畔边沿,岸上石头结了一层霜,湿滑得很,一不小心便可能掉到湖里去。她是个惜命的主儿,断然不敢轻易上前,只在岸边走了几步。她捡起地上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扬手往湖心扔去。 咚地一声,石头沉入湖底,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谁?”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这才发现湖边除她之外,还有另一个人。 循着声音找去,那人被一颗粗壮的樟木挡住了身形,只能看到一条细长的竿子伸入水中。竿子一头是丝线,一头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 原来有人在钓鱼。 想必她那一下把他的鱼吓跑了,陶嫤有点愧疚,“我不知道这里有人,若是惊扰了阁下的兴致,我这就给您道歉。” 那边静了一会儿,低沉的声音有几分熟悉:“叫叫?” 陶嫤正纳闷这人是谁,那边的人往前一倾,正是江衡。 他怎么会在这里钓鱼? 真有闲情雅致。 反正这会儿没事,陶嫤不介意跟他多说几句。她绕到树木后面,这才看清他不是一个人,还带着李鸿和李泰两个侍从。 陶嫤站在旁边,偏头好奇地打量他,“魏王舅舅为何会在这里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