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嫤欢呼一声,别看她重新活了一辈子,骨子里仍旧幼稚得很。这是她刚发现的心头好,忙让玉茗小心存放:“我明天还要放风筝。” 明儿个殷竹要去学堂上课,不能陪着她,遗憾地问道:“你这次会住几天?” 陶嫤笑眯眯地竖起五个手指头,白嫩的指头莹润似玉,小巧匀称。 殷竹心领神会,脸上露出轻松笑意,“那我上完课了再去找你!” “好呀。”她跟殷竹约定好时间,正要回摇香居时,见楚国公和江衡尚未走远,顺口问了一句:“外公和魏王舅舅去哪?” 殷如打趣道:“去下棋,叫叫想不想观战?” 陶嫤深知其中无趣,连忙拨浪鼓似地摇头。他们两个在那下棋,半天都不说一句话,她去了有什么意思?还不是呆坐着。 然而她还没开口拒绝,殷如便改口道:“正好你来帮我们看着,看魏王是不是故意输给我。若是看出什么端倪了,外公便挑一匹良驹送给你。” 陶嫤有点心动。 因着心疾的缘故,陶临沅和殷氏都不让她骑马,府里的马厩基本与她无缘。可她还是喜欢马,喜欢马背上纵横驰骋的感觉,即便不能骑着奔跑,偶尔看一看也是很满足的。 她权衡了一会儿,还是没抵抗住诱惑,“外公说话算数?” 殷如大笑,“我何时骗过你们!” 言讫走在前头,不必丫鬟搀扶,笑呵呵地摸了摸两鬓须发。他倒是不怕陶嫤偷偷出去骑马,就算他送她一匹良驹,她也没机会骑出去,最多摸一摸,让她过过手瘾而已。 陶嫤与江衡走在后面,她稍稍往后退了退,错开半步距离。否则并肩与他走在一起,实在压力巨大。 未料想江衡顿了顿,往她看来:“你还敢骑马?” 上回她在城外忽然病发,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江衡头一回觉得有人这么脆弱,他一回头,她便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了。 陶嫤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我不会骑了,我就是看看。” 毕竟骑马是她唯一的爱好,不得已被剥夺了,好歹让她过过干瘾也成。听到她这么解释,江衡低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陶嫤不大明白:“魏王舅舅笑什么?” 他身高腿长,因为照顾她的脚步,是以一直慢吞吞地走在她身边,“笑你不长教训。” 这话说得陶嫤不高兴了,郁闷地鼓起双颊,想要反驳又没那胆子。奈何憋了一路,还是忍不住告诉他:“我不是不长教训,我也知道吃一堑长一智。” 前面就是棋室,殷如已经推开直棂门走了进去,他们还差几步路就到了。 江衡停下来,略感诧异地看向她。 陶嫤抬头,直勾勾地迎视他的双目:“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忽然死了,却连喜欢的事都没做过,不是太可惜了吗?” 闻言江衡顿了顿,思忖她这一番话,“反而言之,若因为做喜欢的事而死,这便值得吗?” 陶嫤郑重地点点头,“值得。” 江衡失笑,还是把她当小孩子看待:“谬论!” 说罢不再理会她,跟在殷如身后入屋,也不知道把她刚才的话听进去没有。陶嫤快走两步,撵上他的步伐,走进棋室。 棋室与书房想通,中间以一扇博古架为隔断。架上摆放着殷如这些年收集的珍惜古玩,陶嫤许久没来,便见上头又添了几样新东西。 博古架后面有一张黑漆矮几,上面摆放着一副棋盘,殷如和江衡便是在这里对弈。陶嫤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分别坐在两边了。一眼望去,殷如持白子,江衡持黑子,白棋已落下一子。 小时候被迫看着楚国公下棋,次数多了,陶嫤多少能了解一些。不过她还是对此没兴趣,索性去旁边的书房挑了本前朝野史,坐在一旁捧着读得津津有味。 殷如时不时让她看上一眼,这时候她便适当地追捧一两句:“外公这棋下得真妙。” 每当此时殷如便喜滋滋地喝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