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笑意慈蔼,“你去松州许多年,恐怕还没见过楚国公的外孙女呢。你不在的日子里,可全凭着这个小开心果陪着我。” 说着拉过陶嫤,把她介绍到江衡面前,“叫叫,这便是魏王。论起辈分,你还应当喊他一声舅舅。” 两人仅隔着两步距离,陶嫤的身高勉强到他胸口,需要使劲儿抬头才能看到他的脸。这跟前世见面的方式不大一样,不过大体没什么区别,陶嫤已经整理好心情,仰头瞅了他一眼,对上他幽深的目光,双目澄净,好片刻才默默地憋出一句:“……舅舅。” 江衡低头看着这个小不点,似乎才十岁左右,模样生得纯净漂亮,一双眼睛尤其明亮逼人。 不过她好像有点怕他,那双眼里一闪而过的恐惧,轻而易举地被他捕捉到了。 “叫叫?”他对这名字略有兴趣。 一旁殷氏抿唇笑了笑,上前解释道:“她一小就吵闹,不会说话时便闹腾,会说话后更是不得了。整个府里都是她的声音,后来给她起乳名,便顺势起了这两个字。” 江衡低笑出声,看着陶嫤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倒是有趣。” 陶嫤长睫一颤,敛眸移开视线,心里有些复杂。既庆幸他没有把她举起来,又遗憾少了个接触他的机会,如果不能借机给他留下特殊的印象,以后恐怕不好接近吧? 没等她想好,江衡已经走在卫皇后身旁,携领一干命妇女眷们往麟德殿而去。 陶嫤、殷氏和宜阳公主走在皇后身后。 殷氏与宜阳公主一个月不见,两人凑在一块有说不完的话,泰半话题都落在殷氏今天的装扮上。陶嫤一边听一边跟着,前方正好是江衡修长的背影,他肩宽背阔,步伐稳健,身形很是高大。 * 上一世两人初见是在麟德殿偏殿内,彼时只有宜阳公主、殷氏和她,再加上两三个不大相熟的命妇。 江衡过来探看长姐,宜阳公主就顺理成章把陶嫤介绍一番,他的心情应该不错,俯身便把她当小孩子似的举了起来。陶嫤当时吓傻了,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一个劲儿地边哭边求道:“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她面容稚嫩,在他面前可不就跟个小孩子一样? 江衡常年在军营中生活,习惯了随性不羁,自然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可怜了陶嫤哭哭啼啼,最后是宜阳公主相劝他才把她放下。 江衡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真是个娇气包。” 陶嫤觉得很委屈,她才不是因为娇气,她是畏高。 后来从宜阳公主口中得知她有心疾,加上陶嫤怕他怕得紧,江衡便再没对她做过这种出格的举动。两人关系平平常常,同一般的长幼关系无差,直至陶嫤死的那一日,他们都没有过多接触。 麟德殿宫宴尚未开始,庄皇后考虑到他们小辈们不喜欢这种拘谨的环境,体贴地把陶嫤叫到跟前,“前方便是太液池,玉照跟几个小姑娘们在那叙旧,叫叫想不想去看看?等宫宴开始时再让人支会你们。” 陶嫤微微怔住,面带犹豫:“娘娘,我……” 她不大想去那里,既然知道了何玉照的所作所为,便没法再对她姐妹相待。何况这里还有江衡在,她还没想好怎么接近他呢。 庄皇后十分热心,已经让身后的一名宫婢出来领路,“你跟玉照素来关系最好,应当有说不完的话才是,正好她刚才还说想你了,一心等着你来呢。” 周围的人都在等她开口,连江衡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陶嫤再犹豫下去似乎不大好,遂弯眸笑了笑道:“那我先去见一见玉照,一会儿再去陪您。” 一番话把皇后娘娘哄得很是高兴,拍着她的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本宫等着你。” 于是陶嫤半路上与众人分离,往麟德殿东北方向的太液池走去。前方有宫人引路,许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不多时玉茗秋空也出现在她身后。 玉茗吞吞吐吐,显然有话想说:“姑娘……” 陶嫤满脑子心事,随口问了一句:“怎么?” 她偷偷觑一眼陶嫤脸色,见她眉头微蹙便更加忐忑了,“方才玉照姑娘身边的丫鬟过来,把将军要了过去,说是玉照姑娘的意思。婢子两人不能拒绝,更不能擅自做主,说要先问问您,没想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