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硬讨了去做姨娘。那二太太又不是好相与的,没上几年功夫,便被生生磨折死了。 这一世,总要自己过好了,才能保的了她们一世安泰。 如素自然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按着老例,将饭菜一一拿出,摆在西窗下的炕桌上。 姜红菱起身过去,见是一盘豆腐烧面筋,一盘小腌菜,一盘素烧菜心,一碗白粥,另有一盘子春饼。尽是素菜不提,竟还比份例少了许多。 她虽不贪图口腹之欲,但这显然也不合规矩,不禁眉头轻皱,淡淡问道:“我记得,往昔早膳,总有四菜一汤,两荤两素,点心若干,今儿却是怎么着?” 如素见奶奶发问,咬了咬嘴,小声道:“灶上的嫂子说,上面吩咐的,奶奶身子不适,怕吃不了那许多菜,又怕克化不动,叫裁了份例,都改做素菜。” 如锦嘴快,当即说道:“即便奶奶身上不好,也该来先问一声。这样一声不响就扣了份例,又算什么事?” 姜红菱面色淡淡,问道:“这是谁的吩咐?老太太的,还是太太的?” 如素低声回道:“都不是,是李姨娘。” 第3章 借势 姜红菱尚未言语,如锦便先自说道:“这顾家也当真稀奇,这大房里当家的竟不是太太,却是一个姨娘。这样的门第,上有老太太老爷,下有太太,再不济如今还有奶奶,怎么就轮到一个姨娘来当家做主?通江州城,我再不曾见过呢。” 姜红菱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我才过门不久,少议论这家的事情。锅碗瓢盆都有耳朵,叫人听了去,徒生事端。何况,这屋里又不独咱们。” 如锦知她话中所指何人,将嘴一抿,怏怏的收拾床铺去了,嘴里小声念叨着:“她又不在这里,怕些什么?” 姜红菱在炕上坐定,如素上来服侍奶奶吃饭,便拨了一碗白粥,放在她面前。 姜红菱举箸而食,饭菜清淡,吃在口中寡淡无味,然而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又岂会将眼前这点点小事放在眼中。 用过早膳,如素端了香茶来与她漱口,低声说道:“我去厨房时,正巧碰上老太太房里的春燕。她说老太太昨儿晚上吃了二房送去的一盘点心,夜里就起来了两次,今儿早上身子还倦得很,起不得床。她叫我告诉奶奶一声,今儿早上是不用去老太太房里了。” 顾家的规矩,合家子小辈早上当先往老太太房中请安,姜红菱是顾家第三代上头一个孙媳妇,这规矩自然是要严守的。 姜红菱默然不语,仔细想了想,模模糊糊记得自己才嫁来那一年,似是有这么一回事。自己当初听了那春燕的话,果然不曾去。到了午饭时候,却被自己的小姑子好一顿数落。 老太太不待见她,大约也就是从这时候埋下的引子。 想起当年之事,她红唇微勾,若是还走前世的老路,她又重活这一世做什么? 当下,她吩咐如锦道:“在屋里看着,到了晌午时候将我拣妆里的六安茶炖上一瓯子,等我回来吃。”便带了如素出门。 如锦嘴快,性子活跳,如素老实嘴严。姜红菱日常出门,常带的是如素。 出的门来,才走到廊上,迎头便是一阵风,姜红菱只觉通身一凉。定睛望去,却见这院中雨润苔青,不由问道:“昨夜下雨了么?”如锦回道:“昨儿三更时分,落了几点雨。”姜红菱微微点头,又想起自己横死那夜,亦是下了雨的,不觉面色微沉。 主仆二人步下台阶,径自向后行去。 义勇侯府原是当年高祖皇帝赏赐的,世袭至如今虽有了年头,倒也不失宽广深邃。青砖黛瓦,水墨墙裙,亭台楼阁,轩馆无数,自大门起,到底四层。各处皆有游廊角门相连,顾家老太太的居所延寿堂,便在宅子的最深处。 想是天色还早,二人出了院子,一路上倒也并没碰上什么人。 这延寿堂面阔四间,两旁有抱厦耳房,双交四椀蝙蝠菱花窗,窗上蒙着青纱,屋顶碧瓦,檐下铁马,端的是华丽大气。 才走到老太太的院子,进门便见小丫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