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方便啊,我特意来了卫生间的。别人都在练舞,没人。哼,你到底什么时候和严弃分手?我看着你在微博上放你和她的合照,又鼓励她什么的……心里很不爽啦。” 景跃然在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杨晴开始不耐烦:“我知道你要炒热度。可是你要炒到什么时候?和这种垃圾丑闻搅在一起,小心以后成为你黑历史!这可是你说的,等你新专辑发布立刻和她断了……” 严弃眼中的最后一抹亮光,便也消散了。 这个时候,她应该冲出去跟杨晴质问,或者立刻打电话质问景跃然。可是她不敢。 从小被灌输的“你爸爸嫌弃你不要你”的想法,让她嫉妒的自卑胆小。 她不敢。 她甚至第二天亲手做了糕点送去给景跃然。她心里有一丝侥幸,也许杨晴胡说八道呢?也许杨晴知道她在卫生间故意说出来气她的呢?也许景跃然有什么苦衷呢?也许是她听错了呢…… 她不敢去质问,不敢去求证,继续做沉默的小绵羊。她甚至想,也许只是景跃然一时糊涂,也许他会回头。她乖乖地等着,等景跃然给她解释。 她等啊等,等到《彩虹少女》节目结束,无缘女团,网络上对她的议论也暂时降了下去。 她等啊等,等到景跃然的新专辑发布。 景跃然的新专辑很成功,他甚至开心地带着严弃逛街、吃饭。严弃想,景跃然应该已经和杨晴彻底断了吧? 直到景跃然诱导严弃抽烟。 直到景跃然给严弃的香烟中加了毒品。 景跃然写了长文,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表达了对严弃的失望。总而言之,中心思想是他以为他能拉这个无辜的女孩走出深渊,却不想她根本不想离开。所以景跃然悲痛地决定放弃严弃。 好一个痴情又善良的人设,就像他唱的情歌。 网络上的谩骂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周媛美给她写了一篇稿子,让她将抽烟喝酒,甚至是吸毒的原因全部推给缺少父爱。 看着妈妈教她怎么哭怎么扮可怜的脸,严弃忽然觉得很累,连呼吸都累。 大概,她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她生来就是个笑话。 她鬼使神差地去了严亦恪的家,蹲守在别墅外。她等了几天,终于等到了严亦恪回家。严亦恪坐在车里,侧过脸和他的妻子安佳莹说笑。温柔的眉眼让严弃嫉妒得一瞬间落下眼泪。 她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严亦恪的车离开。她根本没有勇气站出来,也根本就不想站出来。 她只是来看他一眼。 严弃只在小时候被妈妈逼着录视频的时候喊过严亦恪爸爸,后来她稍微懂事了,不管周媛美怎么逼她打她,她都不在明面上乱喊爸爸,只是偶尔在心里这样喊。 纵使她从小就渴望有一个疼爱她的爸爸,可是她知道严亦恪并不想承认她这个女儿。 她算是他的女儿吗? 小的时候不懂事,妈妈让她哭她就哭,让她喊爸爸她就喊爸爸,让她恨严亦恪她就去恨严亦恪。 她稍微懂事了之后,自己也茫然这种生理上的父女到底算不算真正的父女。她慢慢知道妈妈的所作所为,她慢慢知道就算严亦恪不承认她,这些年也一直有通过经纪人送来抚养费。她更是慢慢知道了她的存在给严亦恪曾经带来的伤害。 她去找陈年旧新闻,找到严亦恪抑郁时的照片。那个时候骨瘦如柴的严亦恪和现在的巨星完全像两个人。 “爸爸当初自杀的时候应该很绝望吧?”严弃蹲在卫生间的角落,用刀子划向动脉。 鲜红的血蜿蜒而流,染红了白色的地砖。严弃望着地砖上蔓延开的鲜血,慢慢笑了起来。 她如释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