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知道自己会得救,她很平静,所以每天想的最多的不是家人丈夫弟弟,而是想着怎么把自己收拾得干净点,好在人面前还能维持一下国公夫人的身份。 只是不管她怎么琢磨,条件有限得很,虽然在小黑孩的眼里没有美丑之分,没有赤身裸体的概念,他本身自己就是天天挂着小鸡鸡跑来跑去,但谢慧齐不打算给他开辟另一个世界,所以身上的衣裳臭得她每早都被薰醒,也还是勇于接受了自己的现状,以及即将见到丈夫的尴尬。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嘛。 谢慧齐确也觉得自己够矫情的,光这个就想了好多天,想完这个她就想着要不要带小黑孩出去。 小黑孩不会讲话,不信任人,也不知道怎么活,他只是日复一日的找食,吃食,睡觉地活着,他身上有着最天然的野性,完全不知人类社会的规则。 带他出去,不知道那一个世界的人会不会伤害他,也不知道他自己会不会喜欢。 又想了好几天,谢慧齐最终又是想出了个顺其自然的结果。 诚然,小黑孩现在都只是在慢慢接受她,她就是想带他走,也只会带来他激烈的反抗。 他对她可没什么好感,谢慧齐在他面前的温情跟笑脸,都不如她默默地陪他蹲在洞口看一会河面来得讨他的喜欢。 谢慧齐那些在国公府养成的那些一颦一笑皆有涵意的习惯在他面前不堪一击,小孩子根本不理她的那些个意思。 几天后,谢慧齐这天早上在寻思着小黑孩今早会找到什么吃的好,突然发现小黑孩从挂在洞口的蔓藤上窜了进来,然后把谢慧齐拉到了壁面蹲着。 谢慧齐不太懂,要起身,又被他狠狠地拉下,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谢慧齐是个很从善如流,客随主便的人,所以也就不动了。 小黑孩很满意,犹豫了一下,看时辰不对,也还是默默地把头凑到了她跟前。 谢慧齐看着前日被她强制要求打水洗干净的小脑袋,很愿意地在他头发上轻抚了两下。 小黑孩见她动了,给出了他给的贿赂,又警告地瞪了这个大母猴子一眼,就又把头埋在膝盖上不语了。 随后,谢慧齐听到了人声。 她听到有人在喊她夫人,还有很多很熟悉的人声。 有人在喊她姐姐,有人在喊她阿娘,还有人,在喊她妹妹…… 那些焦灼的喊声在山涧河流间响过一声接一声,谢慧齐无声无息地掉了泪,又伸出了手摸着身边被她洗得干干净净的小孩子轻声道,“孩儿,我家人来找我了。” 小黑孩被她的抚摸弄得不舒服,动了两下,等他抬起头,在山洞并不明亮的光线里看清楚了她满脸的泪,他木住了眼。 他像是知道了什么,也不管谢慧齐,迅速地爬到了洞口,把遮着洞口的那些蔓藤扯得更密了。 可是,外面她丈夫喊她妹妹的声音越来越沙哑了。 不过几声,谢慧齐就从里面听出了被强抑制住的痛苦。 她没有动,等自认把伪装做好了的小黑孩无声地爬回她身边后,她摸着他的脑袋想说话,只是刚说出了一声,就听到了小黑孩低声警告的低吼声。 他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有人来袭。 “我要回去了,”谢慧齐没理会他的警告,仍自说着,“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啊?” 谢慧齐身为大人,都说不出自己对他是个什么感觉,她想他只怕是更不明白的。 “都要看你愿不愿意了,不过,你要是愿意,我会负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