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你等着, 街坊邻里要是知道你家是这样做生意,看还来不来!”妇人的声音尖刻至极。 这样的点心铺, 包括卖干果的,总之就是那一类店铺吧,都会让客人尝一点儿,试试味道。一般来说,上门的客人也都知道分寸, 若是本来没有买的打算,都会摆摆手不去尝。只有打算买的才会尝上一点儿,但就是尝也不会尝太多,喜欢就买,不喜欢就不买,一直白尝人家的算怎么回事儿呢。 更有一些脸皮薄的,尝了味道之后就不好意思不买了!而这个妇女极有可能是反例。 果然,那小伙计满脸苦笑:“崔二嫂,您要真是尝一个两个的我何必说呢,只是您每日出门上街都要打咱们铺子门前过,每回一过就要尝点心——一个两个的不算,嘴上不停的,您说您这是尝味道,若这是尝味道,我转天去您家那菜摊上尝果蔬可好?” 一般妇女听到这样的话只怕要满脸通红,羞的不得了了。就算是赵莺莺见过的最脸皮厚的人,也就是二伯母孙氏,那也不这样。孙氏的脸皮厚是在家里,面对外人她只不过是比一般的妇女凶悍一些而已。 但是这妇人不同,脸上神色不变,大声呵斥道:“你管我尝几次,尝多少,你们既然说了让客人尝味道,那就该让我尝,你还有理啦?” 赵莺莺听到这句话简直瞠目结舌,周围买点心的妇女显然和赵莺莺反应相似,窃窃私语起来。 “崔家二嫂子,唉!实在是太爱占便宜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崔老二还不是一个样,虽说是街坊,我从不去他家菜摊买菜。” “龙生九子各个不同,老话果然是有道理的。崔家几兄弟,连同崔家的闺女,有的是好样的,有的就像是掉在泥地里了!” “可不是!” “二嫂,二哥正找你,你怎么在这里歪缠。”正在此时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小伙子,他生的高,只不过因为正抽条的时候,有些瘦。这种瘦并不是吃不饱带来的,看他身体十分结实的样子就知道了。 小伙子生的一副正气凌然的样子,眉毛浓密乌黑。赵莺莺认得他,之前大姐赵蓉蓉出嫁的时候他来自家吃过酒。代表的是甘泉街崔家,也就是给自家做厨管师父的崔仁大哥的第七个弟弟崔本。 没想到之前妇女们议论的崔家就是自家认识的那个崔家,赵莺莺见过的崔家人并不多,倒是不认识那妇女。想来那是崔家二哥的老婆了——实在没想到崔大哥家会有这样的弟媳。 不过想到自家的情况,又觉得这件事谁家都不稀奇。 崔本打点心铺门口进,见到提着个包袱的赵莺莺,似乎有些惊讶,微微点了点头。赵莺莺还礼一般的,也点了点头。不过两人并不熟,崔本很快找上了那吵架的妇女:“二嫂,走了。” 之前嚣张跋扈的妇女似乎有些怕这个丈夫的弟弟,不再作声,什么也没说,就跟着出了点心铺子。 一合酥的小伙计松了一口气,说过了,他们这样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即使是这样的恶客,一般也是不愿意吵起来的。不管有理没理,最终耽搁的生意还是铺子里的。 赵莺莺移步到柜台前,小伙计认得赵莺莺,立刻收起了之前无奈的脸色,满脸堆笑道:“是莺姐儿来了!莺姐儿要什么点心,师父做的金橘饼刚刚出炉,这时候吃最好味!还有缠丝酥糖,平常莺姐儿常买的。” “刚才那个是崔家老七?啧啧,就说龙生九子么,崔家老七算是出息的了吧?” “是啊,十六七的小伙子,还没有娶媳妇单过,可是办事已经十分老到了!” 赵莺莺听着耳边的议论声,并没有太当一回事,就让小伙计包了一盒金橘饼、一盒缠丝酥糖,一盒果馅饼。然后一手绣庄的礼物,一手提着点心,家去了。 到家的时候正好快开午饭了赵嘉见赵莺莺大包小包的,挑了挑眉,笑问道:“莺姐儿出去可久了,买了什么好东西?” 赵莺莺先把点心放在桌上:“一合酥买的点心,给家里人吃的。这个是绣庄掌柜的送的,几样尺头,一些绣线丝绳。” 赵莺莺这么说,赵嘉却暗自咋舌,她是在想不到绣庄掌柜的为什么要给赵莺莺送东西。看包袱的大小,那可不是一点点尺头和绣线,东西不少哩! 只不过这话不好说出来,倒是王氏疑惑道:“平常掌柜的送你东西多是一些绣线之类,今日怎么送了尺头,送了多少?” 赵莺莺并没有打开包袱:“掌柜的想拿我的花样子去用,不过花样子这东西说价钱也不好说,他干脆送了我一些东西。” 王氏其实并不关心有多少东西,东西再多能比得上赵莺莺做绣活来的钱多?既然东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