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不知道父亲这里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褚浔阳倒是和和气气的回他一个笑容,很顺从的跟着他一起出了屋子。 彼时已经过午,外面的日头很烈,阳光洒在门口的地砖上就看的人心里发燥,昏昏欲睡。 走到院子里,褚浔阳还有点心不在焉的,就停下来,抬手遮了阳光,去看院子里那株梧桐树上聒噪的鸣蝉。 延陵老头儿撅着胡子哼哧哼哧的走到旁边的石桌那里一屁股坐下,挑眉梗着脖子咳嗽了一声,“你还在那里站着做什么?趁着我老人家这会儿有空,给你探个脉吧!” 这个老头儿,当真是跟个老小孩儿似的,就这么点儿事情还要死撑着面子闹别扭。 “我没什么事,君玉早上出门之前才给我把过脉的。”所谓的盛情难却,褚浔阳也不是那么不识抬举的,嘴上这样说着,却还是顺从的走过去。 “他那三脚猫,能顶什么事儿?”延陵老头儿哼哼了一声。 褚浔阳弯身在他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延陵老头儿眯了眼,一手捻着胡子,摇头晃脑的给她把了脉,半晌,就吊着眼角看怪物一样的看了褚浔阳两眼,道:“你这个难缠的丫头,倒是皮实得很!” “其实师公您真正想看的是君玉的孩儿吧,却还要我来替他背黑锅么?”褚浔阳拉下袖子,存了心的逗他。 “不识好人心!”延陵老头儿却是个小心眼的,受不得这样的挖苦,起身就甩袖往旁边的厢房走去。 褚浔阳也跟着站起身来,却没去拦他,只是看着他的背影,从容不迫的突然开口问道:“师公也不知道母亲她去了哪里吗?” 延陵老头儿脚下步子猛地刹住,那个瞬间却结束的极为迅速,随后他已经霍的转身。 “我怎么会知道?”延陵老头儿脱口就尖叫出来,但是话一出口,大概是察觉自己的情绪过激,就又赶紧掩饰性的掩嘴咳了一声道:“当初是那姓荣的老小子让我把人送走的——” 这个老头儿,年纪一大把,都活成了人瑞了,可是说真的,到现在都还“纯真”的很,十分不懂得节制自己的情绪。 褚浔阳忍俊不禁,抿着唇角轻笑。 延陵老头儿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就梗着脖子嚷嚷,“你盯着我看做什么?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现在她都已经不认得我了,你当我还会偷偷的和她往来,再瞒着你们吗?就算我乐意,她能不防备?小人之心!” 艳玲老头儿没好气的胡乱骂了两句,然后就哼哧哼哧的进了厢房,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褚浔阳还是站在原地没动,盯着那两扇紧闭的房门,唇角牵起一个饶有兴味的笑容。 青萝从后面狐疑的走过来,也盯着那门板看,“公主是怀疑鬼先生他对阳羡公主的下落有所隐瞒吗?” “还不能确定。”褚浔阳道,顿了一下又补充,“我只是觉得他很不对劲。” 延陵老头儿虽然孩子气了一些,但却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人,明知道风清茉的行踪牵扯甚广,应当也不该冒险和她往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褚浔阳从一开始就觉得这老头儿十分古怪。 “那要不要和驸马爷说,回头让他去问问看?他毕竟是阳羡公主的亲生儿子,而且世子爷又弄成了这个样子,鬼先生应该会如实相告吧?”青萝想了想,就提议道。 “嗯!先不急,回头我会去和他说的,现在——先回去吧!”收拾了散乱的思绪,褚浔阳这才从远处收回目光,先带着青萝回了自己的院子。 * 确定荣显扬没有生命危险了之后,延陵老头儿又额外多住了三天,然后就嚷嚷着这里又闹腾又无趣,第四天一大早就卷包袱带着深蓝回了烈焰谷。 那天延陵君进宫面圣,禀报了荣显扬的伤情,回府之后就直接下令谢客,每天只在荣显扬那儿和自己的院子之间往来。 荣显扬这一次受了重创,伤势恢复的十分缓慢,就算延陵君亲自照料,也一直卧床了大半个月不能下地。 本来关起门来,这府里日子就这么有条不紊的过,并没有任何的不寻常,直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