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边走!”四王府那婢女忍痛爬起来,一边引着褚浔阳等人穿过后堂,走到通往后院的回廊上,一面还是惊惶无措,步子凌乱。 “四王妃到底怎么了?”褚浔阳边走,边忍不住问了一句。 “奴婢也不知道,前头行完大礼,华侧妃被送到了新房歇息,王妃过来陪她说了会儿话,看着开宴的时辰差不多了,就要往这边来,没曾想才走到半路就突然肚子疼,再就一步也走不动了,满头都是汗!”那婢女道,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四王妃如今又有了身孕,她要是别的小毛病也就罢了,万一是肚子里的孩子会有什么损伤,她们这些身边服侍的,怕是个个都难逃干系。 四王妃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肚子痛?十有*娘便是和她的身孕有关的。 褚浔阳心里对此并不乐观,暂时也没多问,只就快步往前走。 四王妃应该是从新房出来不一会儿就出的事,他们赶到的时候,本来正在新房里陪着新嫁娘说话儿的几位夫人小姐都已经闻讯赶了来,再加上四王妃身边的丫鬟婆子们哭天抢地的陪着,远远地就看那回廊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让开!让开!都让开!”陪着褚浔阳一行回来的大丫头排开人群挤进去,彼时四王妃已经疼的有些神志不清,靠在两个丫鬟身上,脸色惨白,脸上都是冷汗,几层衣领都被汗水湿透了,口中喃喃低语,“肚子!孩子!我的孩子!” 人群之中,却是一阵静默,所有人都看着她身下已经染了一大片的殷红血迹,已经露出不忍的神情来—— 流了这么多的血,孩子指定是保不住的了。 “这……”二夫人和褚浔阳一起走在最前面,见状就心口紧缩的倒抽一口凉气。 “都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王妃不舒服吗?还不把她搬到房里去?”着实褚浔阳是闻惯了血腥味的,此刻胃里也是一阵的不舒服,她冷着脸,怒声呵斥。 “可——”之前从新房那边提前赶过来的人里面既有生育过孩子的过来人,她们都不是不知道应该先把四王妃扶到临近的厢房里安置,可是—— 从事发到现在,前后也没多长时间,四王妃已经流了那么的血,湿了自己的衣裙不说,更有血水滴滴答答是从回廊上滴落旁边的花圃里,这哪里只是小产这么简单的?弄不好就是大出血。 所以这个时候,是个人就不愿意插手来沾这个晦气,回头四皇子追究下来,要是殃及池鱼,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二夫人也是个圆滑的,赶紧扯了一下褚浔阳的袖子,面有难色道:“公主,看王妃娘娘这个样子,好很严重,还是不要随便移动的好,等大夫过来看过再说,会不会好一点儿?” 这件事,还是少沾染为妙。 褚浔阳却没管她,只看着四王妃身下不住渗出的血,眉眼间就更多了几分凌厉的气势,呵斥道:“都聋了吗?没听到本宫的话?你们王妃的身子都这样了,你们就让她在这凉地上呆着?” 其他人都是明哲保身,四王妃身边的人却是要护主。 “是!”那大丫头勉强定了定神,赶紧擦了把眼泪,爬起来道:“快!周妈妈,快把王妃抱起来。” 一个身体健壮的妈妈连忙过去,将四王妃小心的抱起来。 “最近的厢房在哪里?先送过去!”褚浔阳道:“再去个人去看看,赶紧把大夫找来!” “奴婢去!”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自告奋勇的抹了把眼泪,飞奔而去。 那大丫头却是为了难,迟疑道:“前面离着最近的院子就是华侧妃的住处了,可今天是大喜的日子,王妃又见了红,怕是不吉利!” “送过去!”褚浔阳道,语气强硬。 华思媛毕竟只是初来乍到,而且四王妃身边的人对她本身就带着敌意,这会儿就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赶忙应诺。 周妈妈抱着昏迷不醒的四王妃健步如飞,一大群人拥簇着,急吼吼的就杀去了华思媛那里。 华思媛那里离着四王妃出事的地方近,她自然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只是她的盖头还没掀,在洞房花烛夜之前,是不能出新房的。 但是外面越闹动静越大,她这边也跟着如坐针毡,蓦然听说有人把流血不止的四王妃给送了过来—— 人命关天,就是心里再觉得晦气扫兴,也只能是起身让了地方。 “快!当心着点儿,先把王妃放床上,拿枕头来,把腿垫高!”有年纪稍长的一位御史夫人道。 四王妃的侍婢上前,一把将床上洒满喜果的大红床单卷起来,扔到了地上。 下面的褥子是艳丽的枚红色,转瞬就被四王妃下体流出来的血水重新染红。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啊?”那大丫鬟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