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公主什么都不知道,对她来说反而是件好事!”曾奇深有同感的点头,但转念一想,又是一声叹息,“只这样的话,就只苦了小殿下一个人了。” 褚易安的唇角弯了一下,但笑不语。 “所以我才说,这个位子,由他来坐,远比我来的更合适!”过了一会儿,褚易安才又开口,“无论是从心性还是为人君者的操守上看,他都超出我太多太多。我这一生,都没能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而琪枫——他却可以为了挚守那段感情而让自己彻底蜕变成为了另外一个人。这样的韧性,这样的心胸,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自愧弗如。只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就是个十分理智的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原来不放心的那些事,也都可以统统放下了。” 起初,他是一直很怕褚琪枫会走上自己的老路。 但事实证明,褚琪枫的性格的确是比他要强势的多,不仅强势,而且更为理智和坚韧。 对,或者错,他的心里都有准绳,从来都清楚明白。 所以他所做的任何事,都不是一时冲动的结果。 这样的秉性脾气,才是身为一个帝王,最优秀的品质。 褚琪枫,也许他的心里会一辈子都葬着一段不能对外人道的感情,但是,他的帝途坦荡,势必要大放异彩,名动史册的。 “长公主她泉下有知,应该也可以含笑了。”曾奇附和着说道。 “呵——”褚易安只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褚琪枫这样心性的人,注定了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他对待自己都能那般决绝残忍,以理智凌驾于感情至上,这样人,才是真正无坚不摧的。 这样的人—— 似乎不做皇帝都可惜了。 只是梁汐心里真正的渴望会是这样子吗?当初她是因为遇到那样一个昏君的父亲,才落得那样的结局,现在她的儿子却弥补了这个缺憾。 只是—— 埋葬了自己的感情,这一生里,恐怕褚琪枫都很难真正的快乐了。 作为母亲,梁汐真正想要看到可能并不是这个吧? 只是结局已定,谁都无力回天。 * 褚浔阳而人先一步御书房出来,因为不放心父亲和哥哥,所以哪怕是被延陵君拽着,褚浔阳也是一步三回头,走的很慢。 御书房外面的守卫一向森严,有些话延陵君也不方便说,遂就沉默的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一直穿过殿前广场进了前面的花园,延陵君方才止了步子,直接抬手捏了褚浔阳的下巴,把她的脑袋转过来,面对自己。 “做什么?”褚浔阳不满的去拍他的手,还是不放心的眼睛总往后面瞟。 延陵君的唇角噙着丝笑容,见她这样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气,左右瞧了眼四下无人,立时就起了坏心思,忽而俯身下去,在她紧绷的唇线上啄了一口。 宫里人多眼杂,再怎么说这也是在外面。 他是料准了要借此来拉回褚浔阳的注意力,不曾想他这偷香窃玉的举动一过,褚浔阳却分明根本没放在心上,反而上前一步,就势搂了他的脖子,愁眉深锁的和他咬耳朵道:“你说父亲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事儿来了?我虽然一直都知道她是无心于这个皇位的,可就算哥哥他再有能力,到底也是年纪尚轻,这样一来,平白无故的就要多加多少的压力?” 她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不经意的将他的脖子稍稍压低,两个个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延陵君浑身的肌肉一僵,褚浔阳却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别的事情,自顾自的说了半天,没得延陵君的回应,她才一挑眉毛对上对方的视线,不满道:“我问你话呢,你不觉得父亲的这个决定下的是有些仓促了吗?” 此时两人所处的位置,是从御书房出宫的必经之路,随时都会有人经过。 延陵君只觉得胸口被一口莫名的闷气一堵,哪里顾得上她在说什么,只匆忙的开口道:“芯宝!” 才要斥责两句,褚浔阳的目光却是漫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