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都守一方,除了谢家军,其余两方战局如何?” “五色军乃先祖所赐神兵,只是当日夺权折损一些,如今以少战多,必定会有损耗。”他的语气起初总是淡淡的担心,却忽而沉下脸,眉心凝成了之前的模样。“项斯在于南诏蛮人交锋中被暗箭所伤,如今生死未卜。” 琳琅心中咯噔空置了一下,战局的确牵动人心,但真正令尉迟珩不安沮丧的是视为手足的项斯生死难料。 琳琅明显感受到他喉咙哽咽,似乎有些悲鸣从胸腔中难以抑制。她扶着尉迟珩坐在床边,柔声劝说道:“项大哥吉人天相,也许没有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 他消磨了周身的戾气,唯有平淡的哀伤。“我也曾这样劝说自己,可是言语真的很苍白。这些年,我与项斯是主仆更是兄弟,我初登大宝,项斯主动请缨为我驱赶蛮贼。他的孩子因我而亡,我亏欠他的,还来不及补偿。” 琳琅原本想问问他关于芙仪作何打算,是长此以往软禁在嫣华宫中以绝终年,还是等着芙仪反省再放生路? 他闭目偏头搁在琳琅肩膀上,琳琅不忍心再提及让他不爽快的地方,缄口不语。“夫君,夜深了,琳琅服侍你睡下吧。” 他转过身紧紧拥住琳琅,温香的肉体带给他片刻的平静。“让我抱抱你。”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困心乱(二) 合欢花滚金丝盘绣薄丝锦褥盖着互相取暖的彼此,他慢慢睁开眼,仔细打量在他怀中安睡的琳琅,那么美好的芳华,水玉般的晶莹,哪儿都是完美无缺,最紧要的是对他一颗无暇的真心,哪怕委屈自己跌到尘埃里,她依然把他摆在最重要的位置上。这份真心,他如何能够辜负?可偏生时情如此无奈,他有太多无可奈何的妥协。他是一国之君,却连自己最挚爱女人那份独一无二的专属都无法周全,想及此,眼底诞出朦胧雾气。 琳琅虽不动声色,但相爱的人心意是想通的,她的手慢慢爬上尉迟珩的眼角,替他悄然擦拭眼底的心伤。他心底难掩的痛,让琳琅益发替他哀婉,“夫君,你心里有事,不妨与我说。我没有娘家扶持,不能替您开疆拓土驱赶匪寇,但琳琅愿意让出您身边的位置,只要能够为您分忧,做什么都甘愿。” 他轻柔地抚摸琳琅的后背,替她掖好身后的被褥。“你就是太懂事了,这份懂事让我自惭形秽。” 琳琅的语气缓缓地,却字字珠玑,字字都是掐着她的血肉,从喉咙深入滚落而出。“琳琅其实挺小气的。只是眼下局势有变,您不仅是我一人的夫君,更是大江国千千万万老百姓的君王。您要给琳琅一个家,更要给千千万万老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家,国若不国,家何成家?” “国若不国,家何成家。”他喃喃自语,寥寥数字,字字锤心。他揽紧琳琅,怕纵然少用一分力气,琳琅就会羽化成天界的仙女。 这一宿尉迟珩辗转反侧难以成寐,搂着怀里的琳琅一眼不错地看着。心潮起伏澎湃,琳琅似乎什么都猜到,但顾全他的颜面不曾点破。她温柔聪慧,令人不忍心辜负,可她有大气沉稳,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项斯在南诏之战中受到重挫,如今只能借河南节度使邵元冲的兵力支援,邵元冲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在夺权之战中,邵元冲苦心孤诣,却被他黄雀在后,反咬一口登上帝位,自然心思不甘。 邵元冲白天入朝议政,话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