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珊即将走出承乾殿大门之际,出声唤了一句:“珊儿……” 云珊身形蓦地一顿,转过头来看向他道:“皇兄这么快就想好了?” 云中里摇了摇头,冷着一张脸上前一步,垂在身侧的手握得死紧:“为什么?” “嗯?”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为什么非挑起两国的战乱不可?为什么那么恨烨国?就因为他们当年以你母妃与你为质吗?” 云珊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云中里,微微莞尔:“为什么?呵呵,我只是想毁了曾经毁了我所有的东西而已。还有,皇兄你好像误会了,我真正恨得可不止有烨国,还有这整个蜀国。烨国也好,蜀国也好,终有一日,我会让它们给我曾经失去的一切陪葬,陪葬!哈哈哈……” 云珊不再理会因为自己的话语而彻底愣住的两人,抬步走出了承乾殿的大门,只留下两人一脸愕然的面面相觑,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云珊刚一从承乾殿出来没多久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抬头看向外面有些刺眼的阳光。 一直在外等候的希泽研忙上前唤道:“殿下。” “昨天从姬府跑出去的那个丫头抓到了没有?” “额……”希泽研顿了顿,却是没有说话,但那躲闪的目光已然代替他回答了云珊的问题。 云珊睨了他一眼,一巴掌便甩了过去,低斥道:“废物,连个人都抓不住!” 希泽研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云珊,只一抬头,他便看出了云珊心情的不悦,原本想要辩驳的话语就这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云珊看着希泽研欲言又止的模样,唇角微勾,心中暗道:看来,那个小叛逆还是起了点用处,至少让眼前之人明白了自己的身份,知道什么时候该安守本分,不惹主子生厌。 “让人好好看着妙言,这次再出什么纰漏,仔细了你的小命。” 希泽研脸色微变,慌忙垂头跪倒在地道:“臣定竭尽全力,不负殿下所望。” 云珊不再说话,希泽研却是从地上起了身,凑上前去,轻唤道:“殿下。” “还有事?”云珊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问道。 “四方的探子传来消息,有人诏令勤王之事,这会子那些地方上的藩王只怕已经在来京的路上。” 云珊听完希泽研的话后非但没有丝毫的紧张,反倒轻笑了起来:“看样子,本宫这个小侄女还真有一些小能耐呢,呵呵……” “公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希泽研可不像云珊那么乐观,面容凝重道,“若是让皇储殿下与这些勤王之师相遇,那我们的计划……” 云珊讽刺的看了希泽研一眼:“你怕了?” 希泽研慌忙垂下头,掩去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动摇,有些慌乱道:“殿下高瞻远瞩,定然有应对之策,臣跟着殿下怎么会怕?” 云珊脸上的笑意微敛,却是不曾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自古以来,聚集这些勤王之师容易,只需帝王印信即可,但真要号令这些人却必得虎符在手,而蜀国的虎符,以前是在本宫大伯姬老将军的手上,可自打大伯逝世之后,虎符便由皇兄收了回去,转交给了一位前辈暂时保管。” “那这位前辈……” “放心,那位前辈可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而且就算他们请动了他,本宫也自有应对之策。” “那我们现在……” “派人盯着他们,必要之时,本宫不介意先下手为强。” 希泽研面容一凛,躬身应了一声:“是。” 云珊伸手挡了挡头顶之上略显刺眼的阳光,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既然有些人喜欢自投罗网,那她就不介意布好陷阱等着他们来跳。 当天晚上,时值入夜,伴随着华灯初上的朦胧灯光,一股子异样的气氛开始无声无息的在整个京城之中蔓延开来。 响亮而富有节奏感的蝉鸣蛙叫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的清晰,姬府的房顶之上,几道黑影快速从房顶上掠过。 姬妙言正躺在床上假寐,忽的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一双锐利的双眸倏地睁开。身形一闪,快速的隐入了边上的屏风之后,在房顶之上偷偷摸摸的某人落地之际,眼明手快的一把钳住了距离他最近之人的脖子。 另外几人没想到刚一进门就遭遇这样的变故,怔愣在了原地,半晌才算是回过神来,低呼道:“姬公子,别掐别掐,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江兆柔找来救你的。” “救我的?”姬妙言一怔,钳着对方的手微微一松,那平白飞来横祸的某人慌忙趁机将自己的脖子从姬妙言的爪子之下解救了出来,低声的轻咳了起来,边咳还边愤然的抱怨道:“该死的,我最近果然是到了血霉了,被风霆烨那个奸商给坑了也就算了,好不容易从那个死人洞穴里面爬出来,还差点被人掐死,重新躺了回去!” 姬妙言微愣,退后一步,借着月色看清了忽然出现在自己房内的几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