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彰。可是谁又会想到?就是这样一张犹如明月般皎洁的面容下,却藏着一副比谁都要阴毒的面容…眼前这个人啊,远比林氏还要可怕。 霍令仪负在身后的手攥紧了几分,却是过了许久,她才看着他平声一句:“家中内宅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乡试在即,你且好生准备就是。” 霍令章闻言便又应了一声“是…” 他似是想到什么,从袖中取出一只锦盒,双手奉于人前:“长姐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我知长姐喜玉便亲自寻了块好玉给长姐刻了块玉佩…”他说到这,面上倒是难得显露出几分羞赫,连带着声也轻了几分:“只是难免有些粗糙,却是比不得宝楼之中的好物。” 霍令仪垂眼看着他手中的那只锦盒,她知晓这锦盒之中的玉佩是如何模样,即便比起燕京城中最出名的多宝楼,这块玉佩也是不差的。 她这个好弟弟实在是自谦了。 前世她虽然不喜林氏连带着对霍令章也提不出几分欢喜,只是霍令章为人谦和,霍令仪心中待他终归还是有几分姐弟之情的。因此他送来的玉佩,她虽然嘴上未说什么,私下倒也是戴过几回的。 如今… 如今霍令仪虽是接过了他手中的锦盒,却是连看也未曾看上一眼,闻言也不过淡淡一句:“东西我便收下了,只是以后你也不必如此费心了,没得耽误了你的功课,侧妃又该怪责旁人了。” 待这话说完—— 她便也未再说话,只是与人点了点头,而后便转身朝大观斋走去。 灯火摇曳,霍令章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什么都未说,眼中却是闪过几许暗芒…指根上头仿佛还留着她的余温,他收拢于手心负于身后,直到瞧不见霍令仪的身影才转身离去。 … 余后的日子。 因着霍令章回到了家中,林氏和霍令德倒也未再像往日那般日日拘于屋中,平日往昆仑斋跑得次数便也越发勤了…林老夫人虽然因着前事心中还有隔阂,可总归还是给了她们几分脸面。 底下几个丫鬟生怕林氏又起了势,私下不知说过多少回… 霍令仪倒并未有什么动作,平日依旧是理着账见着管事,平日有空便去瞧瞧祖母,或是去锦瑟斋陪着母妃…有时陪着她做着女红,有时给她读书讲趣的,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日子过得很快,没几日便已步入九月。 天气却是越渐凉了,府中上下皆已换上了秋裳,外头院子里的树也都起了几分秋意。今年的秋试早几日已经过去了,不拘各位学子考得是好是坏,也只能等过了中秋,等到那榜单发落才能知晓… 信王府中除了林氏和霍令德,倒并未有多少人在意此事。 大多数人都觉得霍令章如今年岁还是太小了些,那乡试左右也只择取那么些人,二少爷虽然聪慧可真要放在那些人之中只怕是不够看的。因此众人也只当他这回不过是去走个场面历练一回,对于能不能上榜却是从来不曾想过的。 林老夫人私下还找了一回霍令章,却是让他不必灰心,即便不能上榜也不必觉得可惜。 等过了中秋,那乡试的榜单便也发落了下来… 信王府却依旧门庭紧闭,没有半点要去查探的意思。 如今时辰还早,霍令仪披着一件外衣站在窗前,却是低头在修剪着一盆花房新送来的花…杜若便在一旁握着帕子,只等着人修剪完便把帕子递过去。许是觉得屋中太过安静了些,杜若便开口问道:“您说二少爷能中举吗?” 霍令仪闻言也未曾抬头,就连手中的动作也未有一瞬得停顿,口中倒是说了一句:“能又如何,不能又如何?” 杜若听闻这番话却还是忍不住折起了眉心,若是能的话,郡主这段日子下得功夫岂不是都白费了?如今这位二公子还没中举呢,老夫人待她们的态度便已不再像往日那般僵持,若是真中个举,只怕这位侧妃娘娘又该闹腾起来了。 霍令仪放下手中的剪子搁于一侧,而后是接过杜若递来的帕子擦拭起来。 她自然未曾错过杜若轻折的眉心,眼却朝窗外的那一片深深秋意看去,却是过了许久才开口一句:“不必担心…” 她知晓霍令章会中举,可那又如何呢?有些事,早就变了… 有风拂过,打来这深秋的几许凉意,霍令仪掖了掖身上的外衣,而后才继续说道:“也是时候去给祖母请安了。” … 霍令仪到的时候,昆仑斋已是一片热闹之色。 今日并不是寻常请安的日子,可屋子里却已坐了不少人…一众丫鬟、婆子见她过来,忙与她打了礼。霍令仪一双桃花目扫过屋中众人,等和林老夫人打过礼才笑问道:“瞧着倒像是有什么喜事,可是二弟中举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