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相执,而是推了一推,自己走下台阶,上前两步站在努儿瓴的面前。 “山水总是轮流转,努儿瓴。”她毫不畏惧地直视于他。 “原来是个美人。”努儿瓴痛苦地喘着粗气,依旧放肆地打量她。 皇帝心中窜起了暴虐的杀意。他分明记得这努儿瓴是个龙阳癖者,却眼见宁儿便有了下流之欲! 沈宁从来爱憎分明,她只要忆起黄逸惨死,东明奕与她受尽折磨,她便无法克制地怒火中烧,迅速自一旁取下一把形似匕首的刑具,将其狠狠扎入他的大腿。 努儿瓴挣扎身躯强忍痛楚,不料她竟一眨也不眨地直视着他,再次狠狠旋转带钩的匕首。 努儿瓴再无法抑制地痛苦大喊。好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沈宁猛地抽出了带着血肉的利刃,鲜血立刻顺着努儿瓴的大腿汩汩流下。 她面无表情地将刑具一丢,淡淡道:“我报了仇了,其他的请自便罢。”她甩手转头便想离去。 东聿衡道:“只这样便够了?” 沈宁停住脚步,微偏的臻首在阴暗的地牢中看不清表情,“哦。” 东聿衡并未阻止她的离去,反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勾了勾唇,对左右点了点头让他们跟上去。 “可惜……”努儿瓴虚弱地嘲笑,“一个狼性的女子,成了中原羊皇帝的妃子。” “放肆!”刑讯官大喝。 努儿瓴吐了口血水,阴森森地笑了笑。 “如果不是……你们中原人阴险狡诈,只知做那缩头的乌龟……暗地里使些阴谋诡计,孤王、又怎会落得如此田地?”努儿瓴痛楚难耐,话语中依旧语带嘲讽。 “朕是大景皇帝,令景朝百姓安居乐业始为己任。与尔对战本是克蒙欺人太甚犯我天威,朕又何苦拿众将性命与你游戏?”东聿衡冷笑,他自知此战虽打败克蒙扩张了景朝领土,也着实劳命伤财,怕是往后几年都不会再主动大动干戈。并且此战大胜,扬了景国天威,周边之国之不敢轻易来犯,若往后休养生息,国富民强,小国自畏国盛甘来臣服。 “哈哈,咳咳、羊皇帝!” “死到临头还敢放肆!”刑讯官对着他大腿的伤口就是一鞭。 努儿瓴痛极,刹那晕死过去。 万福抬了一桶水将他泼醒。 还不曾全然清醒的努儿瓴却忽远忽近地听得景朝皇帝的声音,“万福,你今夜在此守候,不得出任何差池,明日午时,将其五马分尸,由子陵亲执此事!” 努儿瓴低垂的脑袋摇了一摇。 “待行刑,找一人来假扮于他,若有余党胆敢劫狱,便将其一网打尽。” “奴才遵旨。” ※※※ 沈宁快步出了地牢,一阵冷风刮去些许窒闷,她才稍稍平和了些。她原以为将努儿瓴大卸八块就能出心头一口恶气,但刚才的报复并不能带给她任何快慰,注视他的痛苦又能怎样?逝者不能生,痛者不能复。她看向手背上沾染的点点血迹,用帕子使劲儿擦了一擦。 她抬头呼出一口浊气,转头问道:“黄将军在哪?” 徐翰拱手,“娘娘,陛下已让黄将军在宅中恭候了,娘娘请。”他抬臂引出一条道。 沈宁眼中闪过一丝异光,随即点了点头,“请把大皇子也请来。” “是。” 沈宁随着徐翰来到书房,正背手看字画的黄陵听到声响,转过头来。 二人四目相对。 沈宁只觉时光如梭,再见竟是发生了诸多变故。 “黄大哥。”她看向依旧威武挺拔,却莫名多了些沧桑之感的黄陵,柔声轻唤。 黄陵凝视着眼前娇俏女子,张了张口,唤了一声“娘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