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在b市机场买的,本来有一袋子零食,早上我走的时候留给基地的同事了,他将这包巧克力给了我。” 李瑞成有些遗憾:“早知道那些零食就不给基地留了,咱们能多顶会儿。” 柯延问司机:“刘大哥,咱们这儿路断了,会影响基地的补给吗?”她知道司机平时的主要任务就是给基地提供补给。 “如果他们那边没受影响的话,还可以到水电站对面去,走远一点,那边山里还是有村子的。”司机说。 柯延点点头:“希望大家都没事。” 李瑞成拿过柯延手里的巧克力:“这是好东西,我看看有多少块,一共有12块,咱们五个人,平均每人能分到两块多一点。” 司机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这点吃的能撑多久啊?顶多一天。这儿又没办法去找吃的,草都没几根,怎么停在这个鬼地方啊,要是别的地方,起码还能上山找点吃的。希望最迟明天就有人过来救援。” 一个男同事说:“就是不知道震源在哪儿,别的地方路段有没有被破坏。”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窒息的沉默之中,恐慌是可以蔓延的,一旦产生绝望的念头,就如同白色纸巾上滴上墨点,会洇得越来越大。 柯延连忙给大家鼓劲,说:“你们别这样啊,说不定震源就在咱们这附近,别的地方没有被破坏呢。现在已经开始有人赶过来救援了。而且我们的情况明天所里应该就有人知道了,他们会想办法跟当地政府请求救援的吧。” 大家听她这么一说,又乐观了些。 柯延说:“既然只能等待,那就各自找点事做呗。”她说着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了资料,找个地方坐下来开始整理。 其他人看她这么淡定,便也跟着淡定下来了,各自找起了事做,有事做既能打发时间,也能忽视恐慌。只有司机无聊,拿出手机玩了会儿小游戏,发现电池也不多了,便收起来一个人这里走走那里看看。余震没有再来,司机就回车上睡觉去了。 现在正是春光烂漫的季节,山间传来鸟儿的婉转啼鸣,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花香,山谷间的天际偶有大朵的流云飘过,如果不是地震,还真是个令人心旷神怡的日子,适合踏青郊游。可惜大家都无心赏景。 日光一点点移到头顶,已经到了饭点,但是没有人提吃饭的事,一人一瓶水,也是实在受不了才抿一小口。现在最困难的就是柯延了,在场都是男性,这些男人们随便背过身就能找个地方解决小便,她一个女的上厕所太不方便了,所以只能尽量少喝水憋着不方便。 后来实在憋不住了,司机老刘从车里找出一块塑料布,给柯延在路的那一头围出了一小块密闭空间给她解决生理问题。都这个时候了,自尊心什么的也得适当放下了一些了。 一直到下午三点,大家实在饿得受不住了,这才切了那个苹果均分吃了。苹果是司机老刘的,他随手拿了放在了车前台上,一直都没想起来吃,没想到这会儿还能派上大用场。 山谷里一片空寂,李瑞成对着悬崖下面喊了几声,只传来绵延不绝的回声,他懊恼地说:“为什么还没人来救我们,手机信号也还没好,难道地震很严重吗?信号塔也给弄坏了?” 一个男同事有气无力地说:“小李你别叫了,省点力气吧。” 李瑞成只好又坐回了原处,扭头看着柯延还在写东西,真有点佩服她的镇定。其实柯延也着急,自己这会儿跟曾效祺联系不上,他应该也看到新闻了,肯定都急死了,但是她不能把自己的不安暴露出来,全场就她一个女的,一定要稳住才行。 其他人已经无心干活儿,大家都在瞎聊,但是说多了话就口干,口干就要喝水,最后大家只好都沉默下来,各自找事打发时间。柯延也不写东西了,毕竟动脑子会高度消耗卡路里,容易饿。 几个人无聊,便坐在路边发呆,有人拿了充电器一边充电一边看小说,也有坐累了上车去睡觉的。一群大忙人平时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要挤,这会儿被困在这里,闲得简直发慌,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李瑞成说:“他们不会拖个四五天才有人来吧,那会儿我们还有命吗?” 柯延说:“别胡说,怎么可能那么久!” 司机也说:“怎么可能那么久?你们怎么说也是国家的栋梁,培养一个出来多不容易,国家不可能不重视的。” 李瑞成叹气:“就怕是有心无力,等赶到的时候,我们已经挂了。好饿啊!”一整天就早上吃了点,中午吃了四分之一不到的苹果,不饿才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