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分别呢?”楚歌问道。 陆之南回答:“那里太高了,本来就冷,风比海滩边上还要大……” 楚歌道:“……没关系,我可以多穿一点儿。” 陆之南头痛不已,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打消楚歌的这个念头。 如果一开始他就不曾答应去看日出的那个要求就好了,可偏偏他不舍得楚歌失望,已然答应。 怀里窸窸窣窣的动静,是楚歌回转过了身。 呼吸相贴,彼此相闻。 两人对视了那么一阵子,迎着楚歌微微发亮的眼神,最终还是陆之南败下阵来,没法不答应的答应。 “哥……”陆之南苦笑。 楚歌哼了一声:“别想我我心软。” ——现在,这个时候,到底是谁让谁心软呀? 陆之南十分头痛。 “成,听你的,就去哪儿,山上看。” . 所谓底线,就是用来让步的。 退了一步还不止,还要一退再退,最后没得一点儿坚持。 陆之南心中叹气。 他还能够怎么办呢? 总归都已经退了一步,也不差再退一步,多退一步…… 楚歌微微弯了弯唇角,语气甚至有一点儿轻快:“谁叫我是寿星呢?” 陆之南一脸无奈:“……是是是,天大地大,寿星最大。” . 如果当真要去山上看日出,那么提早就得做好准备。 就这么大剌剌的直接去,那可不行,一准会被海风给吹成傻子,往下掉着冰渣子。 陆之南一点儿被吹成冰棍的想法都没有,更不想要楚歌受凉。 那么收拾的任务,又落到了他的身上。 劳心的是他,劳力的,还是他。 楚歌优哉游哉,就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一样。陆之南在紧斟细酌要带哪些东西,他就拥着毯子在旁边看,时不时还捣一会儿乱。 一会儿不要这个,一会儿不要那个,一会儿嫌弃沉,一会儿嫌弃重。 气的陆之南差点没有把他逮住镇压一番,覆着他亲的喘不过气来,手脚发软,可总算是老实了。 . 夜深时分。 层层叠叠的海浪激烈的拍打着礁石,激起了一层又一层雪白的浪花。 清澈的海水在夜幕中几乎要融入深不可见的黑暗里,然而浩大的声势昭告着它们的存在,前仆后继,铺天盖地,永不知疲倦的拍打着礁石。 连风声都变得微弱,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乱石穿空,拍岸惊涛。 寒意渐重,风露沾衣。 那不知道等待了有多久,仿佛全身都被冷风寒露浸透。 无边黑暗的尽头,遥不可及的海天相接处,终于浮现出了一丝薄薄红晕。 浅金色的光芒像金鳞一样在红光下飘荡,如被水波推拂浅浅摇曳,荡出一蓬又一蓬碎光。 天边将要亮了。 楚歌低低地的咳嗽了一声,牵动了身旁人的神经,陆之南拥着他,连忙问道,冷不冷。 他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想喝水。” 陆之南伸手便要去拿,不知是碰着了哪儿,一个没有注意,保温杯晃了一下,打着圈儿滚下了高崖。 “……掉了。” 陆九懊恼的打了自己一下。 随身就只带了这么一个保温杯。 这山上这么高,车子开不过来,被他停在了后边儿,只能够下去,起身去拿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