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明媚的光明, 一边是幽深的黑暗。 “我刚才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觉得被烫伤?” “我记得, 我不是没有躯体的吗” 那不知道是如何从床边逃到了床底,楚歌意识恢复过来后,他发现自己就已经缩在了这里。 一声声无意识的询问,而连他自己都找不到答案。 阳光 他颤抖着,迟疑着,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缓缓地朝着那一道薄薄的光线靠近。越是靠近心中便越是恐惧,越是靠近指尖便越是滚烫,等到他快要触摸到光线边沿的时候,几乎觉得自己都灼烧起来。 楚歌狠着心,将手指伸进了那道光线里。 下一刻,熟悉的剧痛席卷,漫过身体袭过灵魂,他甚至看到了一道轻烟自指尖升起。 楚歌猛地收回了手,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似乎更加透明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喃喃自语,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片刻后,终于听到系统说话:“你自己也能感觉到的,是的吧” 他不能接触阳光了。 . 楚歌依稀记得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那是一个没有阳光的黑夜,辛幼宁割腕自杀,被匆匆赶来的原惜白送去了医院。 抢救了一晚原惜白便守了一晚,第二天他们从医院离开的时候,楚歌还担心过自己是不是不能出现在阳光下,在他的认知中,无论是野鬼还是孤魂,都是不能够见光的。 那时候,他是怎么得到回答的? 他被告知,自己不是“脏东西”,可以出现在阳光之下。 于是他战战兢兢的试探,最后因为移动着的原惜白被迫给拽出了医院,暴露在阳光中—— 楚歌害怕到了极致,最后发现,当真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不觉得热也不觉得痛,他依旧好好的行走在阳光下。 尔后原惜白外出宣传电影,那也是有很多时候都会暴露在室外的,楚歌常常跟着他,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甚至直到原惜白发生车祸的前一天,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的。 而现在 楚歌轻声说:“我变成了‘脏东西’,是吗?” . 李应在原惜白的床头放了一束鲜花。 清新的百合花,依旧是纯白的卡萨布兰卡,然而这一次,为了防止出现古怪,他选择了透明的玻璃花瓶。 绿色的花茎插在明净剔透的玻璃瓶中,一点儿阻隔都没有,视线可以一望见底,看到那个花瓶并没有一点儿出格的地方。 李应没有离开,看样子应该是在等着什么人。 而在原惜白的病房中等人,他等的是谁,几乎不做他想。 过不得些许时候,闻迎就来了。 他们俩几乎把这里当成了接头的地方,常常讨论调查的进展。 闻迎的神色有那么一些凝重,他从公文包中掏出了一个密封的塑料口袋,摆在了桌子上。 而当看清了那玩意儿是什么的时候,楚歌几乎一窒。 那是原惜白的手机! 冰冷的金属,被封存在了塑料袋中,那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一件普通的证物。 ——如果忽略其上斑斑的血迹的话。 被塑料袋封存的那一个手机,背面赫然有四根血手印! 时间流逝,颜色变得有些暗淡,但依旧可以清晰的分辨出来,而在手机的正面,眼下并没有亮起的黑色屏幕之上,更是布满了点点血痕! 那看上去就像一个满手鲜血的人,拿着手机在胡乱的戳弄,捣鼓得满屏幕都是血印。 “这是在现场找到的,你要的那玩意儿”闻迎说,“白少的手机。” 李应立刻问道:“在哪里找到的?” 闻迎回答道:“就在白少受伤、被救援的地方,掉落在了地上。” 事发之后,当天晚上,李应曾经进行了好几通通话。 而那时候,原惜白重伤濒死,昏迷不醒。 “所以你查到什么线索了吗,是谁拿原哥的手机,通知的我?” 那不可能是原惜白自己打的电话,他的手都骨折了。 只有可能像先前所猜测的那样,是另外一个人目睹了、打了电话,而那个人刚好熟悉原惜白,刚好是个哑巴。 闻迎摇了摇头。 希望被掐掉,李应看上去有一点烦躁。 闻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