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关切的样子, 就如同一个真正关心弟弟的兄长。 只可惜,谈论的内容,却像个十万八千里,如同心上插刀。 原惜白几乎要控制不住情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艰难的说道:“我不要。” 原嘉澍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要再闹脾气了” 原惜白抿着唇,不说话。 原嘉澍看着他,忽而微微笑道:“那这样呢?正好我手上有个好本子,打磨了许多年了,也是冲着三大去的眼下正在选角,惜白,不如就把男一号给你?你也是知道的,公司很看重这个项目,花了大量力气,前期工作也做了不少,当做补偿怎么样” 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还在这个走廊上的人,甚至还瞥了李应一眼,就如同是高高在上的赏赐。 那之后,原惜白的状态明显更加糟糕了,他看上去摇摇欲坠,随时随地都要倒下去。 公司,是辛幼宁的公司。 剧本,是原嘉澍的剧本。 那提到的将要开拍的那个本子,从头到尾都由辛幼宁与原嘉澍所设计,就如同他们俩爱情的结晶。原惜白无数次看着辛幼宁扑在那上面去,而当他问起的时候,则是一脸冷漠的告诉他,说了他也不会懂。 明明都身在一个圈子里,明明原惜白也算爬到了演员的上层,他对于剧本下的功夫是许多合作过的导演都认可的,然而到了辛幼宁这里,却成了说了他也不会懂。 想必在他心里,能够懂他的,知道他心意、他灵魂的,也就只有原嘉澍了吧 . 深知这个剧本意味着什么,笃定原惜白不会接,是以原嘉澍才抛了出来。 他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满是玩味,心中却并没有什么善意。 原嘉澍等待着原惜白回答,最好在他面前就那么崩溃,被他的言语击退,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败者。 他等待着。 原惜白轻声道:“再说吧。” 原嘉澍皱眉,欲要乘胜追击。 原惜白头已经转向了病房:“辛先生还没有脱离险情呢。” . 这是极为讽刺的一件事情,原嘉澍一口一个“幼宁”叫的极是亲热,而原本是更加亲密的原惜白口里,却是一个个疏离的辛先生。 楚歌陡然间回想起来,似乎自己第一次听到原惜白开口,他所用的称谓,就是“辛先生”。 那不像是伴侣,反倒像是上下级。 想到两人之间扭曲的关系,似乎成了这个样子,也不是说不通。 他只有一个时候,控制不住,喊出了一声幼宁。 ——亲眼目睹那满缸血水的时候。 楚歌看着原惜白那样难过的样子,心里无声无息的叹了口气。 夜,已然深了。 原嘉澍接了个电话,已经离开了,于是,病房外,就又只剩下原惜白一个人站在那里。 他靠着金属椅子,手掌撑着额头,半阖上了眼睛,神色中有些许的疲倦,看上去就像是睡过去了。 可是他的眉心却有一道褶皱,另一只手也依旧绷紧。 时不时的看向了病房中。 分明就还没有睡却。 李应从另一边的走廊上过来,小声说:“原哥,你明早九点还有个通告。” 原惜白揉了揉眉心:“推了,说我不去了。” 李应不甘心:“这是当初花了好大工夫争取来的,原哥” 原惜白摇了摇头。 李应闭上了嘴巴,目光掠过了那扇房门。 其实不用说出来,猜都猜得到,辛幼宁没有醒,原惜白根本就不可能离开。 李应等了会儿,终于应了,下去通知安排。 楚歌飘了起来,他跨过了icu病房的房门,飘到了病房之内。 在那些围着的医疗人员里面,他看到了闭着眼睛,生死不知的辛幼宁。 或许是知道生死的,这不是,心电图什么的都还有的吗。 他看着辛幼宁那张惨白憔悴的面容,任凭家世惊人、任凭才华过人,到了这般时刻,也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化作枯骨。 楚歌喃喃道:“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他到底是怎么骗到了原惜白,以至于原惜白死心塌地。” 他的任务是要改变原惜白的命运,而原惜白的命运又是什么? 那没有了,给出来的剧情线,到辛幼宁车祸为止就没有了。 重重谜团在堆积,一切都是那么的扑朔迷离,教人剪不断理不清。 以后所有的世界线都是崭新的,他不知道原惜白既定的命运—— 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楚歌说:“为什么我过来时是这一个节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