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慎言估摸着和卫相的关系已经搞得差不多了,便向卫相辞别。 虽说他能与卫昭互通书信,可是纸上的她,远不如亲眼所能看到的她,来得真实。 卫相多次挽留,见越慎言态度坚决,也只能允他了。 命卫夫人给越慎言整饬了一席丰盛的宴席,卫相亲自为越慎言饯别。 三杯黄酒下肚,卫相神智有些不清醒,落拓不羁地一把勾住越慎言的肩膀,对他道:“我同阿好你相见恨晚啊!不如我俩就对着这天上一轮圆月,插香结拜,结金兰之好罢!” 卫相话音一落,现场的空气凝滞了。 ———— 卫夫人是头一个反应过来的。 一把抢了卫相手中的酒杯下来,卫夫人念他道:“老爷这是喝多了!按着辈分,越公子当叫您一声叔才对!怎么好同你结义?!” 卫相不高兴地看了一眼卫夫人:“煞风景!你说的是哪门子的辈分?!我们卫家什么时候同越家有这样的辈分了!” 说完卫相对越慎言道:“阿好你不必理他!” 越慎言落了手中杯盏,对卫相道:“相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舍妹同府上三小姐姐妹相称,若我又同相爷结义,岂不是乱套了?” 卫相噎了一噎,但是还在挣扎:“她们是她们!我们是我们!” 卫夫人也来帮腔:“老爷,话可不能这么说。若今日你真同越大公子成了金兰之交,那他日你见着越将军,该怎么称呼他?” 这不是平白送了老大个便宜给他占吗? 听出卫夫人的弦外之音,卫相的酒意一下子醒了。 可是卫相还是不甘心。 越慎言这么好的小伙子,不拉他入伙他卫柬之心里不舒服啊! 纠结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卫相久久没说话。 见气氛又再次落入尴尬,越慎言忙又给卫相斟酒劝酒,同他另起话题。 被越慎言两杯酒灌下去,卫相就把刚刚的那点烦恼抛到了九霄云外,喝了个畅快。 散席后,卫夫人扶着卫相回屋更衣。 洗了把脸又喝了醒酒汤,卫相酒醒了。 虽然脚还是软的,但是卫相的头脑十分清楚。 坐在椅子上看卫夫人列送越慎言的礼物单子,卫相突然开口问:“夫人,你说我如果提议收阿好做学生,他同不同意?” 卫夫人头也不回地问了卫相一句:“老爷还有什么可以教他的?文章?诗词?还是如何行而有效地参人?” 卫相被卫夫人这话一堵,不由得烦躁起来:“刚刚结拜就好了嘛!夫人你打什么岔?!” 卫夫人停了笔,叹了口气,回头问卫相:“老爷,除了做结义兄弟和师徒,您就没别的好方法了吗?” 卫相十分坦诚:“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了,请夫人指点。” 将笔搁在砚台上,卫夫人说:“老爷您就没想过把越公子招做女婿?” 卫相闻言,亦叹气:“夫人以为我没想过?” 卫相这话里有话,卫夫人不由得转身正面卫相:“那为何相爷不提?” “我卫柬之的三个女儿,一个已经论嫁,一个也准备入宫,剩下的那个……”卫相大大地叹气,“剩下的那个才疏学浅,实在是配不上阿好啊!” 卫夫人被卫相的话给震惊了! 这这这……这到底是何等高尚的觉悟啊! “但是……但是我们家昭儿救了太后,封了乡君了呀!” 一向稳重的卫夫人这回都禁不住结巴了一下。 卫相摇摇头:“她的诗做得太烂!” “我们家昭儿管家干净利落,下人无一不服。” “她的棋下得太臭!” “我们家昭儿性格柔中带刚,做事老成,京中认识她的夫人都喜欢她。” “她一弹琴,牛都要哭了!” 看卫相如此执着于才德,卫夫人不为卫昭辩解了,反将眉毛一挑,冷哼一声:“那我也是个不会吟诗作对的粗人,老爷当初何必娶我?!” 卫相被卫夫人这话将了一军。 “唔……唔……” 卫相支吾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卫夫人凉飕飕地一笑:“我看我还是明日跟着越公子一道儿回京去算了!省得杵在老爷跟前惹老爷嫌!” 说完,卫夫人摔门走了。 ———— 次日,越慎言走时,送别的人只有卫旭。 牵着马出了门,越慎言回头看看,不解地问卫旭:“相爷今日不舒服?” 卫旭笑笑:“昨晚上我们家老爷惹夫人生气了,这会子正站在门外哄她呢。” 越慎言一听,觉得有趣:“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几个月的相处下来,卫旭对越慎言也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