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看了卫旭这样,很不放心,又提了他屋里的一个小厮,追上去守着,时刻提点卫旭记得她交待的事情。 ———— 接下来卫昭又是忙活一整天。 下午的时候丫鬟来报,说表少爷吴以方来了,现在正在夫人屋里说话。 卫昭一听,不知道当不当见,一时间又迟疑起来。 可最后卫昭还是没有去。 卫夫人也没有派人来请。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丫鬟又来报,说是表少爷走了。 顺带,丫鬟还替吴以方给卫昭转交了一个锦盒。 卫昭心里滋味难以言述,只让蒹葭拿拿锦盒过来,搁在桌上打开了。 “呀,是小姐您昨日掉了的那个马头金刚的面具呢。”蒹葭说着拿出那面具给卫昭看,“是不是表少爷知道您掉了,又让人给您做了一个?” 卫昭默默地接过马具。 马头金刚怒目圆睁,凶戾非常。 额上那做眼的黑曜石,打磨得光滑,往外散发出绚丽的光彩来。 “这个不是新做的,就是昨天的那个。” 卫昭低声说到。 蒹葭不明所以:“奇了怪了,怎么就又回到表少爷手里去了。” 卫昭没答,只让蒹葭将这面具放回锦盒。 想了想,卫昭还是吩咐蒹葭将这面具送回去给吴以方。 蒹葭惊讶了:“这……这已经送出手的东西……小姐您真要送回去?” 卫昭坚定地点点头。 她现在终于是明白了卫昀的感受。 如果不可能,那最好便不要接受他的好意,省得日后伤心。 而且,她现在心里有了人 除了他,别人送的东西,她都不要。 ———— 晚上,卫旭愁眉苦脸地回来了。 一回到家,给卫夫人请了安,卫旭便杀到卫昭屋里来。 “昭儿!我把事情搞砸了!” 要不是两人平辈,卫旭真是恨不得马上跪倒在卫旭腿下请求她原谅。 卫昭只不过微微一怔,便回过神来:“搞砸了什么事?!” “就是张生那个事!”卫旭说着真是想哭,“大概是一路上跑得急,丢了他的汗巾子……这也就罢了,到了学堂我顺手从衣襟摸了块帕子出来,看也没看就丢给了他……” 卫昭无奈扶额:“那帕子……该不会还有文章罢?!” “是啊……!”卫旭欲哭无泪,“那帕子,是昀儿绣给我的啊!” ———— 就跟画家喜欢在画上署名一样,卫昀习惯在自己所出的绣品上绣上个小小的“昀”字,以证明那绣品为她所作。 张生一见到那绣帕上的署名,毫不犹豫地就将它当做了卫昀还给自己的定情信物。 不管卫旭如何威逼利诱说明恐吓,张生就是一个字儿也听不进去。 他就认定了——这帕子是卫昀送他的! 听完卫旭这一番陈述,卫昭也深刻地无语了…… 二哥你不办好事便罢,还闹了这样一个大乌龙…… 你让我怎么和二姐交待啊! ———— 兄妹两个相对无言片刻,卫旭突然一脸沉重地站起来:“算了!我亲自向昀儿负荆请罪去吧!” 卫昭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说着,卫昭叫了蒹葭:“蒹葭,你着人去厨房找找看,有没有荆条。最好是上面带着刺儿的,挑个十几二十根过来给二少爷,他待会子要用。” 卫旭的表情一僵,连忙喊住蒹葭,然后回头对自家妹子道:“我这个负荆请罪是比喻,比喻!不是真的要背荆条!” 卫昭看了他一眼:“不受点皮肉苦,二姐怎么能感觉得到你请罪的诚意呢?!” 一说到卫昀,卫旭真是抑郁不已。 卫昭拿起茶杯抿了口,问卫旭:“不知那张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模样儿好,为人恭谨谦虚,求学十分用功上进。” 听着卫旭这般夸了张生一番,卫昭皱了皱眉头:“听你这样说,倒好像是学问不太行?” 读书人哪用得着在意模样性格的,书读得好不好文章做得好不好那才是首要。 卫旭一脸“被你看穿了”的表情:“也不算是学问不行。就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