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递了奏疏,意欲往黄河诸州赈灾。” 宗政弘云淡风轻道:“我们与她的纠葛是内部纷争,没必要叫东/宫看笑话,一切借以殿下为先。” 苏志安心有不忿:“如此奇耻大辱!” “你觉得耻辱,我难道甘之如饴?”宗政弘微微厉了神情,道:“志安,大局为重。” …… 钟意听闻秦王抵达丹州的消息时,正在刺史府中核对钱粮账目,却是抽不开身,好在李政并非因私废公之人,先去视察堤坝,在黄河沿线转了大半日,方才于傍晚时分抵达刺史府。 钟意有日子没见他了,因近来事忙,连书信也少了,倒真有些惦记,迎出去后,见了他面色,心却微微一沉。 毕竟也曾做过几年夫妻,她也极熟悉李政,他面上带笑,但心里到底是真的欢喜,还是心事重重,另有心思,总还是看得出来的。 能叫李政如此的,想也只能是因先前她叫宗政弘与苏志安二人叩首之事,这般一想,她面上笑意也淡了。 人原本便是孤零零来到这世间,谁离了谁不行? 她巴巴的凑上去,反倒显得自己低贱。 “阿意,”李政含笑上前,挽住她手,温和道:“近来好不好?想我不想?” “我很好,”钟意挑起眼帘看他,却将他手拨开了,她同样笑道:“只是秦王殿下,看起来不太好。” “阿意,”李政被她拨开,面上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反应过来,重又握住她手,道:“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是吗?” 钟意道:“难道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当然不是。” 内室没有旁人,李政拉她到一侧坐下,温和道:“我知道我的阿意心肠很软,无缘无故,是不会那么做的,所以此次来,也并不是想指责你。” “我只想知道缘由,阿意,”他将她的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道:“在我眼中,长史与司马是臣工,你却是我妻室,孰远孰近不言而喻,不要将我视为敌人,好吗?” 钟意心绪软下来,却道:“那你待如何?” “阿意,”李政思忖那二人心性,握住她手掌,低声道:“前世,是他们对不住你吗?你这般处置过后,可能消气吗?” 钟意反问他:“是又如何?” 李政道:“倘若是,我从此再无二话,也不会叫他们有。” 钟意心中一柔,面上却不显,又道:“倘若不是呢?” 李政神情微顿,却坦然道:“那我不能接受,即便是冒着被你厌恶的风险,也要求你向他们二人致歉。” “阿意,他们不仅是我的臣工,更是我的臂膀。长史年长我十岁,屡有襄助,我敬其如兄长,昔日征东突厥,为引敌军入彀,志安衣我军服,孤军深入,身中射箭。倘若事出有因,我大可以调和,倘若是你胡闹,我却不依。” 毕竟是皇帝一手栽培出的儿子,尽管溺于情爱,却也不会因此失了理智。 “是他们对不住我,”钟意轻叹口气,靠在他怀里,道:“三拜过后,从此两清了。” 李政低头亲吻她额头,语气轻柔,隐约有些心疼:“虽然你语焉不详,但我也知道,我的阿意,必然受了很多委屈。” 钟意反觉释然,莞尔道:“都过去了。” “李政,”她直起身,平视着他,道:“过去的事情我不会再计较,但也没办法再跟他们坐在一起说笑了。从此他们于我,便是陌路之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阿意,”李政低头到她耳边去,笑道:“从前你都是唤我政郎的。” 他既如此言说,便知是能体谅的,钟意心中不无感动,含笑嗔他一眼。 李政许久不曾见她,心中挂念,此刻周遭无人,禁不住低下头,极缱绻的吻上了她的唇。M.zGxXh.orG